虞沧也不太明白，这两个人明明没有血缘，但在性格方面，又好像格外投缘。

冤家那种“投缘”。

慕江寒脸色发黑。

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树立一点威信，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父权威严，免得他整天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你、说、什、么？”

“我难道说错了吗？”虞小团理直气壮。

眼看着这两个冤家又要吵起来。

虞沧头疼得不行，连忙抱着虞小团往屋里走。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整天就知道吵嘴，哪有点儿父子的样子。”虞沧抱怨。

“谁要跟他当父子啊。”虞小团小声嘀咕。

没几个人听到这话。

就算有，也只是当小孩子赌气，没有放在心上。

只有慕江寒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虞小团翻个白眼。

虞沧将人抱到桌边。

“打住，我们现在换个话题，看看你今天都学了什么，对了，今天没有惹老师生气吧？”

说到给虞小团请的先生，也出过一点小小的插曲。

第一次给他请的似乎是国子监的名师，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虞小团给气走了，后来顺成帝跟他聊了聊，才另外找了个。

听说是新科进士。

不是那种才学顶尖的人，但可以教他读。

其实虞小团这个身份，顺成帝难免对他寄予厚望。

可他注定失望。

虞小团绝不可能自己留在京城，也不会像他那些皇子、皇孙一样，为了让他满意，故意迎合他。

对虞小团来说，他只要乖乖做好自己的事，偶尔再犯点错，当一个并不太聪明的小孩，很快其他亲王也会有自己的嫡子，到时候比他优秀的多不胜数，顺成帝的目光，自然就不会继续在他身上停留。

“也没有什么课业，就是简单的读，写字，跟原来那位老先生一样，不过这位先生要拘谨一些，也没那么聪明。”

虞小团一手拿起一个点心。

这样的点心，虞沧本来做了四个，结果被慕江寒偷吃掉，只剩下这点，虞小团怕他还要抢，一手一个，抓得死紧。

虞沧哭笑不得。

见桌上还散落几本，就拿起来看。

到还是她熟悉的。

“疑症概要？”

这本是大周医者之间的流行刊物。

上面会记录一些医学常识。

也有土方。

但大多都是伪科学，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虞沧之前在燕州的时候买过，看过之后，很快就丢到一边，没有再放在心上。

现在看到虞小团居然偷偷拿出来看，又忍不住笑道：“你大学中庸都还没读完，就开始研究医术了？而且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怎么忽然来了兴趣？”

“哦，那个呀，那不是我的，是先生的，他家里人好像病了，请了好多大夫都没看好，就想自己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派上点用场。”

虞小团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住乾清宫的这些日子，他好像更圆润了一些，更像个团子了。

“生病？什么病？”

“不知道呢，听他说，好像是很复杂的……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