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正经的模样,夏筱诗默认他不是开玩笑,因而诧异道:“为啥?你不是才就职没多久么?这就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因为我优秀咯,”在小小的自夸了一句以后,周长风干咳道:“咳咳…其实主要是去混履历的。”
“履历?”
“对啊,不然咋升级,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想快点晋升就得设法刷履历。”
显然夏筱诗不太理解他的想法,踌躇了两秒才问道:“为什么这么急于升官啊?”
你才二十七啊,二十七岁的中校虽不能说独一无二吧,但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了。
远赴海外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在打仗,多危险啊。
她的目光向下偏斜,小声道:“佛郎机半岛现在兵荒马乱的,两军对垒,每天都死伤无数……”
周长风宽慰道:“只是去考察、观摩一下,不危险、很安全。”
“炮弹又不长眼。”
“不去前线,我们一般就在后方。”
人的三观相当程度上受父母的影响,夏炳那随性洒脱、不求名利的为人处世的风格多少也影响到了夏筱诗。
要说去过那种清苦的日子吧,她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如果要历经千辛万苦、拼命竞争去争取荣华富贵的话,她也不情愿。
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再说了,如今的境况已经相当之好了,哪怕不考虑地位,正四品的中校每月薪饷高达二百四十圆,再加上她自己的,这个收入水平在大明也已经是一流的了。
还是要知足常乐啊,何必冒险去那么远的地方?
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呀,周某人这厮的事业心似乎太重了!
满怀期待的她犹豫着问道:“你…能不能别去?”
“不能。”周长风否定得很干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男人而言,究其心中所想并不难。
本质上就是“在乎与否”,进而引申为有无足够的安全感,也许男人无法理解,但这恰恰是女人最重视的一点。
电车到站了,二人先后下了车。
周长风微微一笑,忽悠道:“军衔高了反而更安全嘛,坐镇后方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不是吗?我还等着跟伱过后半辈子呢。”
“……”面色微红的夏筱诗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不清楚,但应该快了,十天半个月吧。”
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县立中学的校门口。
成群结队的少年少女们都背着或拎着包来上学,不乏有人乐呵呵的向夏筱诗打招呼,“先生好!”
不过她却在校门口停下了脚步,一副格外纠结的模样。
“你咋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