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虫害扩大 王建国下达命令后,肖寿根要去安排人,被王建国拦住,他让徐风山去分配,然后叫着肖寿根到一旁说话。 王建国有意不让人听到两人说话,远远的站在白杨树下,四周空旷,有谁过来都能看到,也不用担心被偷听。 王建国脸色很不好看,“你怎么看这次虫害的事情?” 肖寿根沉默了一会儿,说,“发现的晚了。” 王建国看他不冷不淡的态度,胸口里的火更旺,“肖寿根同志,你看到这片大的一乍麦田颗粒无收,一点也不上火吗?你过来时我是怎么交代的?让你一定要把麦田看守,你就是这么给我做事的?” 肖寿根垂着眼帘不说话。 王建国回来跺着步子,冷静下来后,指着肖寿根说,“当初上面决定让徐风山做正连长,是我站出来为你说话,说你是副场长降成连长,如果连正连长都不能担任,这事说不过去。我王建国也不用你给我长脸,更不用你记着这份人情,可是你看看那些麦田,那是国家的财产,交到你手里半个月,虫害发展成这样,你真的一点也没发现吗?” 肖寿根这时才说了一句,“场长,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批评。” “批评你就能挽回损失吗?我现在真想一枪毙了你。” 肖寿根抿嘴不说话。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这次的事,是他的失职。 他也承认,是因为不满意被降成连长,所以对连队的事一直不上心,而徐风山那边被他安排去管营房建设,麦田这里就忽视了。 他不想这种事情发生,谁能想到没有几天就要收割了,会发生虫害。 王建国何等聪明,这个时候如果还想不明白,也对不住他的出身,刚刚的怒火退去,人也冷静下来。 他说,“肖寿根,这次的事,你做为连长责任逃不掉,做为场长,我们的责任也逃不掉。眼下我先不给你算这笔账,也由不得我来算,我现在回场里,将场里的情况反应上去,等营部那边通知。” 丢下话,王建国头也不回的走了。 连队里的人已经忙碌起来,人已经都进了麦田,卡车这边除了郭振生,就是司机,还有何思为。 何思为提着包,王建国一过来,她就说,“场长,我想留下来帮忙。” 此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越多越好。 何思为主动站出来,一方面是她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二来也不想王建国为难,她明白只要她不开口,王建国一定会带着她走。 四目相对,王建国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心微微晃动了一下,“好。” 之后,回头交代郭振生,“你留下来,有情况随时送到场部。”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遇到大事,叫肖连长和徐连长一起商量做主。” 郭振生应下,王建国大步跳上卡车,卡车走了。 何思为和郭振生往麦田那边走,这时恰巧听到身后有人喊,两人回头,只见徐明风一样的往这边跑。 两人停下来,徐风很快就跑到两人跟前,他大口喘着气,一边把手套递给何思为。 是一双白色棉线的手套。 何思为接过来,说,“等晚上我再把钱给你。” 徐明摆手,断断续续的说,“我家就这一双新手套,我平时想用我妈都省不得,听说你用,二话不说拿出来了,她还说不能要钱,给你的,我要是敢收钱,她就打断我的腿。” 何思为笑了。 郭振生笑过之后,也说,“徐婶子给的,你就收着吧。” 何思为相信,这话是真的。 这一世,经历了那次的事,徐阿姨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何思为也没客气,道了一声谢收下了。 三人来到田边,何思为把包放在白杨树下,走到徐风山身边,“徐连长,我们去哪里?” 徐风山也埋头在抓粘虫,手里拿着罐头瓶子,抓下来的粘虫就扔在里面,黄绿色的一团团簇在一起,看着就恶心。 徐风山抬头,看到是何思为,扯了个笑,然后在看到一旁的儿子,扯到一半的笑收回来,狠狠瞪儿子一眼。 对何思为说话很有耐心,“思为啊,你们就在这吧,我去前面。” 每隔五六米,就一个人,横竖都是这个距离,何思为选好位置后,往田里望一眼,人太多了,到这边后也没有看到唐爽,不知道她在哪里呢。 麦子招了害虫,要利用时间差,能保下多少麦子就保下多少,这才是重要的事。 徐风山找到肖寿根,“找几个女职工回去做饭,做干粮送到田里来,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肖寿根手里提着的是木头,上面扣着木盖,每抓到一把粘虫,就打开木盖子扔进去,然后再盖上。 他没有抬头,“你看着安排吧。” 徐风山看出他有情绪,这时也顾不上和他多说,连里出这么大的事,能不能保住粮食还不知道呢。 徐风山想过让何思为去做饭,可她不是本连队的人,对吃食这方面也不知道,就找了几个做事麻利的女职工回去,其中就有他媳妇,让她把家里的粮食都先拿出来。 这个时候,舒向英也没和丈夫计较这些,知道哪个轻哪个重,她带着几个女职工回去了。 王建国那边,并没有直接回场部,生粘虫的事,在他出来时,就已经和林富德反映了,林富德让派他过来,他又去了下面的挨着的五队、八连和四队,这三个连队与十三连挨着。 王建国到了之后,将十三连虫灾的事与他们说了后,同时一路去了麦田。 远看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近看了,也发现了粘虫,王建国让他们组织人一抓虫,他又去了五连和八连,发现同样如此后,事情更严重了,他直接回场部,把情况反馈给林富德。 林富德稳稳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建国啊,你确定看准了?” 王建国坐下来,“这四个连挨着,我亲自看的。” 林富德起身,“那可严重了,我现在给营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