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经逼出来了吗?”她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这寒气祛毒瞧着胡来了些,应当还有些用处。
“嗯,没事了。”……大概。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句,但到底如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说来这也不是他头一回中这种毒了,诚然有些记不清了,但许久之前,他的确还中过一回。
也就是那回,让他记住了这种麻烦的毒。
千机香,于寻常人而言的确是剧毒,于龙族而言则还有一层羞于启齿的“毒性”,那便是能勾起龙族生于根基上的欲念。
他素来不将这心思放在眼里,平日也浑不在意,久而久之,竟许多年都没起过那等念头。
今日虽立即屏住了呼吸,但那香气来得突然,到底还是不慎吸入了一口,比起逼出毒素,这些寒气实则是用来……
他干咳一声,侧目斜了她一眼:“你……没中毒吧?”
云渺渺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时香气刚一袭来,他便捂住了她的口鼻,封上她的五感,故而那毒还没来得及令她中招。
不过他的样子,倒是惨了许多。
“千机香……”她念出了这几个字,便感到他已经僵住了,不由皱了皱眉,“这毒容易解吗?”
半日工夫,他便说无事了。
与之相较,倒是这些伤口瞧着更为吓人。
重黎干咳一声:“这毒……也不是好不好解的问题,这是从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毒,如今应当早就无人能配了,对于内力深厚者,像本尊和你师父,在毒入心脉之前,静心将其逼出也就并无大碍了。”
她唔了一唔:“可如您这般逼毒要将自己冻成坨子,也怪费劲儿的。”
重黎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那还不是因为这毒它!……”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住了,悻悻地趴了下去。
话说一半,着实吊人胃口,云渺渺平日里瞧着事事不甚上心,但好奇心还是有的。
“千机香怎么了?”
她追问。
然而这次,他却像突然闹脾气了似的,不肯再说下去。
如此这般,她就更揭不过去了。
给他抹完了药,还需包扎,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他的腰背上,每环一圈,云渺渺便不由在心里暗暗感慨。
这祖宗的腰可真要命。
……这会儿要是突然掐上一把,会不会被当场分尸?
但这豆腐……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要吃,还是要命,啧。
两相权衡之下,她选择了在纱布绕过他的腰那一瞬,顺势在那三寸地儿上撩了一把。
嗯,手感果真不错。
没送进不夜天小倌儿阁里调教几日,还挺可惜的。
趴在的人显然也有所知觉,但回过头,只见她目不斜视,泰然自若的样子,此时若先来一句“你摸本尊的腰作甚”,似乎有点小肚鸡肠,且像极了人间那些娇羞的小女子教人占了便宜,非讨个说法,要个名分……呸,什么玩意儿!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为了自个儿的面子里子,又生生憋了回去。
云渺渺悄悄瞄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方才撩了他一下的那只手,不知为何,瞧着他乌溜溜的后脑勺就想笑。
沉默良久,唯有炉子里的炭火发出烧断后的哔剥声,手中的纱布快要包完了,他一直没有说话,她犹豫半响,俯身凑了过去,他却突然回过了头,跟她相隔不过二寸。
惊得她当即往后一缩,直起了腰。
“……我还以为您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