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清肯如此说,自然是将简若尘当做心腹了,但话也只能到如此,毕竟,柳随清还做不来直接询问简若尘到底与六皇子叶非之间到了如何的程度。
此时,范长利正在洞府的地火静室内。
“茜茜,明天安心就要和安贵一起去皇城,等到安贵回来,不久就能成为天道宗的宗主了,你也就能很快就从这里离开了。”
隔着禁制,范长利温和地望着顾茜茜,温言说道。
“安心为什么也要去?”顾茜茜眉头微蹙。
“自家姊姊,总会帮着安贵的,安心在宗门也已经久了,我也想让她出去见见外边,别人家的女儿也早就都出去过了,难得这一次他们姐弟还有个伴。”范长利道。
“也好,希望安心这一次出去,能在皇城遇到她的道侣,她的年龄已经偏大了,都是我耽误了她。”顾茜茜怅然道。
“你又多想了,这几天感觉好些没有?”范长利伸手到阵法内,地火的温热灼烧着他的手,触手处却冰冷冷的。
“还是那样。”顾茜茜反手握着范长利的手一下,然后将他的手推了出去。
这么一热一冷中,范长利的皮肉都好像被烧之后再被冰冻,阵法之内的顾茜茜可想而知是受到怎样的煎熬。
范长利就捡着外边的一些事情与顾茜茜说,有意避开了简若尘,顾茜茜却没有忘记,问道:“上次你说的外门那个小女修,算起来该筑基了吧。”
范长利笑道:“可不是,她与药王谷的大小姐不知道怎么好上了,这次筑基还是在药王谷内,到节省了宗门的筑基丹,这次到皇城,她也一起去。”
“五灵根就是靠灵丹堆积起来筑基也是难得的了,这么好的苗子也肯放出去,宗门……”顾茜茜摇摇头,脸上露出笑容来,“是不是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就知道瞒不住你,”范长利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修总是不让人省心,离开宗门也好,这几天……”
说着范长利住了嘴,又笑笑道:“你不知道,她到了哪里,哪里就一堆事情,我还想着,她在药王谷这两个多月幸亏是筑基去了,不然药王谷不一定又要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那个女孩很有心的,要是能给安贵做道侣,就是安贵的福分了。”顾茜茜轻笑道。
“安贵?”范长利摇摇头,“惦记她的人多着呢,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她与六皇子叶非交好,在皇城,大皇子对她也有意,三皇子还当面问过他可愿意与他一起回皇城,安贵可排不上号。”
顾茜茜就笑道:“安贵也大了,你也要留心,帮他寻个道侣,你总也不让我见他,不知道当娘的心都惦记着自己孩子的。”
“知道你惦记着,等到安贵回来,我让他来见你。”范安贵再说了几句话,见顾茜茜逐渐露出冷意来,只能站起来离开静室,好让顾茜茜能开始安心吸收地火。
离开静室,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回到大厅内,果然看到范安心等在厅里,他的脸色微微一沉道:“你母亲刚闭关。”
范安心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知道母亲一闭关吸收地火的热量就要至少半个月,临行之前是无法再见到母亲一面了。
“你也太大胆了。”范长利忽然厉声说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一而再再而三,你就不担心露了马脚?”
范安心倔强地仰起头,“父亲,安贵必须得到大皇子的支持,我们不能让六皇子有一点希望。”
“可你做得过分了,这两人你何苦再下手。”范长利道,不过语气已经不如最初那么严厉了。
“我就是要她身败名裂,要她有口难辩,都相信她无辜又如何,所有与她有间隙的人都要死,不只是宗门弟子这么想,外边也已经有人这么做了,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女修,就算她不是,她也是了。”
范安心仰着头道,全没有在范安贵面前的温婉模样。
“你,”范长利气道:“你这么做多危险,要是你被发觉了,以简若尘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你!”
“父亲,您是结丹初期的大修士,我和弟弟是筑基中期修士,怎么就怕了那个五灵根的筑基初期修士?”范安心昂头说道。
“怕?难道你敢现在杀了她不曾?你不知道剑宗的下场?就算是你杀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得罪了她?你算算,得罪过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了?安心,那个女修不简单,如果不能马上杀了她,你不要再惹她。”
“不让她身败名裂,她支持了六皇子,真要是夺了太子的位置,安贵怎么能当上宗主?母亲怎么能得到宗门的秘药?
父亲,我的年龄做大皇子的侍妾都已经勉强,难道我还能找到哪个能助安贵当得上宗主的人做道侣吗?”
“够了!”范长利叫道:“我养了你百年多,不是为了让你给人做侍妾的,就是大皇子也不行!”
“那么,父亲帮我找一位道侣啊,找一个可以救了母亲出来的道侣啊!”范安心也提高了声音。
范长利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果让你的母亲知道,你去做人家的侍妾,她会多么痛心。”
“我也不想,可是父亲,大皇子凭什么支持安贵当宗主?父亲可知道,安贵与那女修走得多么近便?从药王谷回来一路,没有安贵,那女修怎么能躲得开剑宗修士的追杀?
做侍妾是低人一等,可要是我的弟弟是一宗的宗主,大皇子也不能将我当做寻常的侍妾看待。”
说到这,范安心冷笑了一声,“父亲,您等这个接近大皇子的机会不是已经很久了吗?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还会有下一次吗?母亲还能等到下一次吗?”
范长利暴怒的神色逐渐化为颓然,他缓缓地坐下来,伸手捂住的眼睛,好一会才道:
“都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你们的母亲,也害了你们。”
范安心上前一步,“父亲,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