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回来后脸色很不好。
白家人知道任何人见到手足成了俘虏,心态上都难以接受。
更何况秋娘和哥哥打小感情深厚,且离别二十多载。
甄氏以天气热为借口,让秋娘回房休息去了。
到了晚间,待清荷和谢小怜夫妻俩回去后,小福圆拉着尤青芽来到秋娘的房间里。
“秋姐姐,这个戒指你认识吗?”小福圆将尤青芽从戎国皇宫带回来的戒指递给秋娘。
秋娘一改低沉灰败的情绪,眼神发出灼热的光,问道:“妹妹,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尤青芽吃惊于秋娘的反应,说道:“是我从戎国带来的。”
秋娘转头看向尤青芽,死死攥着她的手问到:“你在哪里发现的?”
小福圆叹了口气,对尤青芽说道:“青芽姐姐,实话告诉你吧,秋娘是戎国公主。她是不受宠的公主,打小就被戎国放逐了……”
尤青芽是西北军的人,任何西北军对戎国皇室的人都有戒心,尤青芽也不例外。
因此小福圆将秋娘悲惨身世告诉了尤青芽后,着重强调秋娘和戎国皇室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是在戎国皇宫里,一个白发的汉人女子送我的。当时她喊我阿葵,还问我是不是夏国人。”尤青芽说道。
秋娘眼泪滚下来,问道:“她年纪有多大?眉骨有没有痣。”
敏锐的观察是战场上战士的基本素养,天生战神尤青芽尤其是,白发汉人女子从闪现的那一刻起尤青芽就将她观察了个遍。
“年纪比白婶大一些,左眼眉骨有痣。双腿断了,牙齿也掉光了……”
尤青芽仔细回忆那位汉人女子的惨状,秋娘伤心的哭道:“我娘,那是我娘。”
小福圆颇为不解,问道:“秋姐姐,不是说你娘早已经……”
秋娘摇摇头道:“虽然都说她死了,但我一直怀疑她还活着,悲催的活着。”
“青芽,现在她在哪里?”秋娘继续问道。
“死了,她将这枚戒指塞进我手里就咽气了。”
尤青芽又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当时想她是被戎国俘去的可怜夏国人,她咽气后,我将她的尸骨带回宁城埋在城北的公募里。”
戎国从边境不仅俘获牛羊,还掠夺人口,尤青芽当时以为白发女子是被戎国俘去的。他们一路解救了不少被俘的夏国平民,因此哪怕白发女子咽气了,尤青芽也将她带回故国。
她没想到她带回的竟然是秋娘的生母。
秋娘本来得知亲娘的消息十分激动,接着就被亲娘咽气的巨大悲痛集中。
“不是,秋娘你咋肯定她就是你亲娘?”尤青芽还是充满疑惑。
按照小福圆的说法,赫连亮是秋娘的亲哥哥,那白发女子同样也是赫连亮的生母。赫连亮没有被俘虏之前是戎国三军主帅,三军主帅的亲娘能在皇宫里被磋磨成那个鬼样子。
若说那女子是被赫连亮被俘虏之后被磋磨的尤青芽不信,因为她那样子明显是很多年被关在黑暗的环境中造成的。
秋娘压着悲痛说道:“当初我娘生下哥哥和我后很受宠,被大阏氏嫉妒设计污了清白。她知道自己死后我和哥哥肯定也会被杀,在她死前让我和哥哥逃到宁城……”
小福圆瞬间明白了,接着说道:“你娘并没有死,而是被戎国国主囚了起来。”
这说法是合理的。
尤青芽不忍心告诉秋娘,她娘亲的双腿被砍断了,牙齿肯定也是人为拔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