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忌的话犹如暮鼓晨钟,让费诗如梦初醒,目瞪口呆,久久不语,陷入沉思之中。
司马无忌的话没错,要是不称帝,又如何与曹丕对抗。毕竟,刘备是王,曹丕是帝。
现在也不是春秋战国时代,而是汉朝末年时代。如今汉朝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无论孙权现在如何做,如何想,可他始终是一代枭雄,牢牢地占据着江东一带。若非他执意想要北伐攻打曹魏,也不至于损失惨重,大伤元气。
费诗固执出了名,耿直是好事,可是耿直过了头就是冥顽不灵,这样的人最后结果往往是凄惨的。
司马无忌的话让费诗沉默不语许久,整整坐在位子上一个晚上,一动不动,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发现自己真的太失败了。
曾经也有好友劝说别让他太过耿直,费诗却不以为然,还以此为荣。司马无忌的话,让费诗回想起曾经的一切,感慨万千。
次日,费诗依旧上朝,而他什么话都没说,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神情恍惚。
“无忌,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如实说,仅此而已!”
徐庶、庞统也曾劝说过费诗,他们都因为费诗可堪大用,这才出口劝说。
但是,他们都是采取委婉的方式,很少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的去说。
因为费诗性子耿直过了头,顽固不化,要是说出来反而引起他的反感,甚至会发生争吵,反被费诗数落一顿,渐渐地费诗的朋友或好友,基本上都不愿意与他联系,这也让被人所孤立。
费诗从不在乎这些,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有朋友,这些都已经习惯了。司马无忌是第一个单刀赴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而他的态度也与其他人不一样,更像是上位者,不是请求,也不是安慰,更是寄托与看重他的耿直。
费诗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可他不在乎这些。如今司马无忌居然开口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反而欣赏他来,这让费诗有些受宠若惊。
徐庶等人知道内情,就连刘备当初劝说都没用,也十分好奇。可是司马无忌还是那句话,他的确是直接了当的去说,效果如何他自己也没把握,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效果不错。
如果费诗真的能改,将耿直进行到底,而不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那么就多了一位忠心耿耿地大臣。
一个月后,沉默许久不曾发言的费诗终于开口说话。
“汉王,臣有话要说!”
刘备被费诗突兀的话吓了一跳,他以为这段时间费诗都消失了,又或是请病假了。
以前朝会时,发言最多,驳斥最多的当属费诗。现在费诗一改往日性格,沉默不语许久。
今日终于再次开口出话,刘备自然洗耳恭听。
“臣恳请汉王登基为帝!”
“……”
顿时,整个朝堂上一片寂静,脸上都是一样表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费诗,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满脸的不可思议。
曾经反对刘备登基称帝的人是费诗,如今这事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想到第一个旧事重提的人也是他。
费诗见刘备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没听见,又再次说了一遍,众人才相信自己不是出现幻听,费诗真的劝说刘备登基为帝。
“费大人怎么改变主意了?”
费诗在众目睽睽之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马无忌,正声道:“汉王乃是大汉王朝宗亲,身上有皇家血脉,又是皇叔之尊。”
“曹丕逼迫献帝退位让贤,此事人所共知,却无人敢说。如果汉王登基称帝,再去讨伐曹魏,必是名正言顺,匡扶汉室江山。”
“献帝并无后代,就算禅位,也是汉王称帝,此乃符合制度。但是,献帝在洛阳曹魏势力范围内,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逼才如此做。”
“现在献帝已驾崩,理应汉王继承帝位,此乃正统天子,合乎常理,亦是名正言顺。”
“曹魏窃据汉室江山,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曹丕更是胆大包天,逼迫献帝退位让贤,曹氏父子二人不除,乃是一大隐患。”
“曹操虽死,曹丕继位后,曹魏势力大增。如果再拖下去,怕是终有一天,曹魏一家独大。”
“臣叩请汉王称帝,乃是为了汉室江山社稷着想,也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还请汉王不必推辞。”
司马无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费诗,有些话是他说出来的,也是为了让费诗代为转达。
司马无忌身份不同往日,他说出口,那还不得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借他的口来说。
因为时机的确成熟了,要是再拖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费诗是聪明人,司马无忌前来找他,必定是有事。
现在除了刘备称帝,其他事都没有。费诗投桃报李,司马无忌不能说的话,他说出来了,反而效果更好。
费诗给刘备使了眼神,又朝他点头示意,意思很明显,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其它是如何就无法保证了。
司马无忌点头示意,他很感谢费诗如此做。曾经反对登基称帝的痛他都改口让刘备称帝,也就说明时机来了。
根据历史记载,刘备登基称帝也是在四月中旬,正好与现在相隔半个月,也就是说刘备有足够时间准备称帝事宜。
“诸位以为如何?”
刘备一直保持拒绝的态度,这次终于松口了。因为他知道时机真的到了,再拖下去反而不好。
“臣等附议!”
徐庶、诸葛亮等人率先带头,他们都是委以重任的重臣,他们开口说话,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附和了。
并且,刘备称帝对他们来说,也是有极大利害关系。若是刘备是皇帝,那么他们都是有功大臣,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刘备称帝,大臣们全都赞同,谁也没有反对,要知道最大的反对者费诗都改口了,那些人想反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枪头鸟。
如今朝中上下一致同意,有些别有心思的大臣也在等待许久过后,终于等到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