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
随着门外几位凤甲女修的走进,作为被审讯当事人的邓有财与邓成偲,被带了下去。
由于被林佑击穿了大腿,邓有财离开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几乎是被拖着离开的。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也根本不敢有。
此刻的邓有财仿佛心如死灰,此前他怎么也想不到,邓全宗会这般对他。
可是他不愿意死,为了寻求缥缈的生机,他一五一十的将所做的一切供述。
不过由于邓有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行者。他对于邓全宗为何要指使他暗害齐半屠,毫不知情。
至于荒院中设置空间印记,乃至背后的地宫……邓有财哪里有这个资格得知这些关键情报?
至于邓成偲,更是被邓有财牵连到这件事中无关人员,邓成偲最大的错误,就是隐瞒齐半屠的死情不报,同时侵吞其相关产业财物。
不过那些,也都是齐半屠在长安鬼市中的非法产业。对于大夏而言,影响微乎其微。所以邓成偲本人的罪责,甚至都牵连不到一系列的阴谋之中。
彻底踏出门口之时,邓有财颓然回眸,恭敬且畏惧的看向太清殿正中的女帝,沉声道:
“陛下,小民自知罪责难逃,但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他们没有参与到我所行的任何一件事中,只希望陛下能将他们从邓全宗手下救出。”
话音未落,邓有财的声音中就不由漫上些许哭腔,直到此刻,他方才惊觉自己最重视的是什么。
女帝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无法笃定。可想而知,自邓有财失踪之后,他那毫无依靠的家人就住在国公府中,试问谁能保证他们的安危?
要知道邓有财遇袭失踪之后,在邓全宗看来,他最后的掣肘也消失了。
身旁女甲修士催促着邓有财离开,
邓有财望了望半空中略微刺眼的阳光,温暖之息照在脸上。
心中却不由升起浓浓的悔意,‘就算只做个下人,自己似乎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吧!更不会置家人于险地。’
可普通人的世界,哪里有重来一说?……
殿内,
姜红衣的眸光略微扫了扫,见在场众人似乎皆心有所想,
就连除她之外,感知力最为敏锐的女帝,此刻也正沉吟思索某事。
她嘭嘭跃动的心脏,方才略微平复,浅浅的欢欣雀跃泛起丝丝甜意,‘都没发现么?太好了。’
姜红衣慢慢紧了紧掌心,感受着手心反馈的触感,和林佑掌心的温度,心中泛起羞涩,心语微嗔道:‘明明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在这里。林佑居然还敢这样对我。真是……大逆不道!’
但她心中对这个一点也不尊师重道的弟子,提不起丝毫厌恶之感,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从二人相握的掌心,姜红衣能感受到林佑对她的重视。
但美目微侧,她却注意到林佑沉思的脸上,竟莫名的有些患得患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孤独。心中没来由生出,‘林佑要离开’的可怕念头。
‘不,不可能!我决不允许。’姜红衣抿了抿嘴唇,凤目中光辉愈加坚定。
突然,
自方才跑来报信之后,就一直站在一边打瞌睡的宁含熙身形突然一歪,险些栽倒在林佑身前。
林佑不由伸手将其扶住。
宁含熙揉了揉黑眼圈迹象似有加深的眼眶,含糊不清道:“结束了么?凶手……找找到了?”
林佑将与姜红衣握着的手心微微掩在身旁,由于角度,根本没人能注意到这对师徒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