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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河令

“你是何人?”周子舒之前丝毫也未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握紧了手中的利刃。 许念放下兜帽,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比之今夜的月光还要皎洁几分。 “宁远将军!”李大人惊呼道,“您,怎么是您?” “宁远将军?”周子舒惊诧道。 “故人所托,我今日不杀你,你走吧。” 对周子舒,许念并无多少好感,在她看来,温客行在鬼谷手染鲜血,是他没有选择。而周子舒,秦怀章死后,他可以带领四季山庄众人归隐,可他为了维护四季山庄在江湖上的名望,选择投靠晋王,结果,将山庄众人引上了一条不归路。在知道晋王以天窗为刀,铲除异己,灭人满门时,他也可以离开,可他还是没有。 且制定了及严苛的规定:有影无踪,有进无出,无所不知,无所不在。 “恕难从命。”周子舒看了眼许念,提刀朝李大人飞身而去。 “啧!”许念不高兴,有人要倒霉。 她身形鬼魅,在周子舒的刀尖要刺上李大人脖颈之前,却再也无法寸进,刀刃被两根素白的手指夹住,“冥顽不灵。” 话落,周子舒手里的长剑,在许念指尖轻弹上的一瞬,寸寸龟裂,碎成一地。 长剑嗡鸣脱手,周子舒大惊,气劲推着他朝后急退两步,“噗!” “咦?”隐匿在云层后的月亮慢慢溜出,许念这才看清他的面色,上下打量一番,“至多三年,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如何知晓?”就这一刻钟,周子舒的认知被刷新了好几次,许念清凌凌的目光下,他好似没有任何秘密。 “仅此一次,你走吧。”许念朝他一摆手,飞身下了屋顶。 青衣侍卫也带着李大人下了屋顶。 刚刚站定,李大人就朝许念深深一礼,“李某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许念虚扶了一把,“李大人客气。你我同朝为官,李大人一心为公,为大雍守护北地门户,居功至伟。” “李某惭愧,处事不严。今日若不是得蒙将军相救,我一家三百余口,怕是已魂归地府。”李大人后背已然汗湿,他抬手微抖的擦擦额际的冷汗。 “李大人手中,可是有晋王谋逆的证据?”许念问。 李大人看了眼许念,对上她湛湛威严的目光,李大人抬脚朝前走去,“将军请随我来。” 合着,你抱着个包袱上蹿下跳的跑半天,里面的密函没什么用啊? 两人来到房,李大人打开一处暗格,从底下取出一方玉匣,将它交给许念,“将军,晋王狼子野心,自老晋王一代,就在筹谋天下。这匣子里面便是证据。” 许念打开匣子,一一查看里面的密信和资料,“这些东西我要带走,我会留人保护你们一家,不出三个月,这世间便不会再有晋王府了。” “将军万事小心。”李大人满目担忧道。 “放心。” “将军,天窗刺客尽皆伏诛。”谭慕在门外禀报道。 “你手下兄弟怎么样?”许念推门出去。 “重伤三人,轻伤十一人。” “找城中最好的大夫医治,家里也要照顾到。” “将军放心,末将知晓。”谭慕看向许念,满眼的敬仰,“军中一直沿袭将军修改后的奖罚制度。” 果然,在此之后,朝中风云动荡,晋王党羽尽皆伏诛,天窗同为逆党,亦未能逃脱,唯余天窗首领于三个月前离开,自此之后,杳无音讯。 越州城。 一袭浅碧色裙衫的女子,手撑一把青竹油纸伞,遥遥走下桥头,惹得周围人频频回头探看。 街上行人如织,桥下流水绵绵,粉色的桃花花瓣随波逐流,悠悠而下,河中游船穿梭,游人们装扮靓丽,好一派热闹的江南春景。 一群手持风车的小孩,笑闹着从桥头追逐而过,嘴里大声唱念着一首歌谣:“你追我,我追你,江湖世代有传奇。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你追我……” “阿念姐姐,这里!”桥旁的茶楼,二楼一个紫色裙衫的少女,趴在栏杆上探出身子,笑容明媚的朝许念挥挥手。 她对面倚窗坐着位白衣翩翩公子,白色绣竹纹外袍,手持折扇,唇角含笑,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回头看到来人的一瞬,眸光晶亮,“阿念!” “阿念,坐这儿。”温客行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笑的格外好看。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许念端起桌上的白瓷杯喝了口茶,欣赏着这江南春色,“好热闹!” “你若是喜

欢,我们在这儿多停留一段时间。”温客行提壶为她斟满茶水。 “好啊。”许念没有拒绝,嗅着空气里的甜香味,她开心的抓住温客行的胳膊,指着楼下的老翁,“阿衍,楼下有卖竹筒棕的。” 温客行看着朝自己撒娇的许念,宠溺的笑着起身,折扇轻轻的敲了下她的额头,“等着,我下去买。” “阿衍你走快点儿,竹筒棕快走了。”眼见老翁下桥欲走,许念忙急声催促道。 “小馋猫!”温客行轻点栏杆,直接飞身下楼,他打开折扇,笑容温柔的回望许念一眼。 许念抬起手,微微歪头,在头顶比了大大的爱心。 温客行眉开眼笑,简直无法自己,“我家阿念,真是过分可爱。” 靠着石桥栏杆,躺着个容貌憔悴,乞丐装扮的男人,身旁有个葫芦酒壶,不时喝上一口,他阖着双眼,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洒落在他身上,清风徐徐,真是好不惬意。 “小五,给点儿钱。”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吩咐身边的小厮。 结果,那乞丐眼也未睁,直接将丢在身上的铜板扫落在地。 “少爷,你看这叫花子,给他钱连个谢字都没有,活该要饭!” “谁让你扔他身上的。”那白衣少年对着小厮轻斥道。 “阿念姐姐,竟然有乞丐不要铜板唉?”顾湘满眼好奇,“不过这傻小子也太善良了吧!” “人家只是穿的邋遢些,又没在身前摆个碗,你怎知他是个乞丐?没准就是在晒太阳呢!” 只一眼,许念便认出了那人便是周子舒。 晋王已死,他能逃过一命,也是他的造化。 “那我去试试他!”顾湘也拎个酒壶飞身而下。 “小姐姐好俊的功夫。”那白衣少年连连夸赞道。 顾湘朝他得意一笑,丝毫不客气,“那是!” 周子舒接过顾湘递来的酒,喝的十分陶醉,“好酒,好酒!” “你这乞丐,人家给你铜板你不要,就要酒喝,要饭要的好是刁钻!”顾湘没忍住吐槽道。 “哼,谁说我是要饭的,不过是晒晒太阳罢了。”周子舒说罢,又喝了口酒。 顾湘不敢置信的朝许念的方向看了一眼,还真被阿念姐姐说准了。 恼羞成怒,顾湘直接下手想要抢过酒壶,“呸!你竟然骗本姑娘喝,还回来!” 顾湘根本不是周子舒的对手,折腾半天,累的气喘吁吁,连人家一片衣襟都没摸到。 “还酒没有,要命一条。”周子舒靠在栏杆上喝的肆意,酒水顺着嘴角沾湿了衣襟。 “你以为本姑娘不敢!”顾湘气坏了。 温客行经过追逐抢酒壶的两人身旁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直到他看男子使出了四季山庄的流云九宫步,才微敛了神色上前。 “阿湘,别丢人了,武功不行,眼光也不行吗?”他笑的温润,手里拿着根竹筒棕,拱手行礼道:“小妹无状,见笑。” “岂敢,恕我孟浪才是。”周子舒故作拘谨道。 “主人。”顾湘跟着温客行离开,气不过,扭头朝周子舒做个鬼脸。 周子舒也只是笑笑。 那白衣少年将周子舒的斗笠捡回来还给他,两人不知交谈了些什么,只见白衣少年最后递给周子舒一封名帖。 许念慵懒的倚靠着栏杆,吃着甜糯的竹筒棕,和煦的阳光洒在她半边身体上,表情好不惬意。 “阿念,是他吗?”温客行看着继续躺下喝酒的周子舒问道。 许念朝他点点头,将吃到一半的竹筒棕递到他嘴边,“软糯清甜,冰冰凉凉,老板还裹了层桂花蜜,真的好好吃。” 看着强行卖安利的许念,温客行咬了口竹筒棕,细细嚼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许念一副求表扬的期待表情。 “很好吃。”温客行笑着想许念竖起大拇指。 “别动。”他眉眼温柔的擦过许念的唇角,将她唇角的糖粒沾掉,又凑回自己唇边,很自然的舔掉了那颗糖粒。 轰—— 热意直冲大脑,许念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心脏砰砰乱跳,小鹿都要撞死了。她连忙扭过身,面朝大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原本软糯香甜的竹筒棕。 温客行也猛然回过神来,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红晕爬上他俊俏的脸颊。 两人偷偷的看向彼此,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又急忙收回了目光,只是两人的脸都更红了。 “主人,

阿念姐姐,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等气咻咻的顾湘回过神来,忙追问道:“什么是他吗?他是谁呀?不是,谁是他呀?也不是,哎呀!你们都把我搞晕了。” 她真就是急的快要跳脚了,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的脸,怎么都红红的?” 说着,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没错,是茶啊?” “这江南的茶水也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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