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事情料理妥当后,我和老给在阴司城里的名气顿时大了不少,竟然有几位阴司官主动来拜访我和老给。除了几位主司,还有其他衙门里的辅司来过,总而言之吧,王言的这件事办的很漂亮,就连阴市里的黑白无常对我和老给赞赏有加。
离开了地府,我和老给的心情大好,叫上淞琦出去找了家饭店,点了一桌子的当地特色猛吃了一顿。
饭桌上老给对淞琦是一顿的神白话,那场景、那气氛,竟然比真的还真,自己如何的机智,如何的审案,如何的智斗泼妇,最后把所有人都给说尿了,就差没把自己说成鲁智深,会倒把垂杨柳的特技,我连给他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淞琦都有些听傻了,但还是没有停住手上的动作,一双筷子使的虎虎生风,招招不离肉菜。我对他们俩早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对此也只能一笑了之。
饭后,我们根据张大毛提供的线索,去找那个狗屁大仙。
据说王大仁是去赶庙会的时候,在城隍庙后门遇到的那位大仙,既然他在那里算过命,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
一路上边走边打听,时将傍晚的时候,我们才来到那个张大毛口中的城隍庙门口,淞琦非要进去看看稀奇,但一个城隍爷有什么好稀奇的,也没管淞琦愿不愿意,拉起他的胳膊就绕到了后门,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城隍庙后门的杨树林里坐着二三十算命,各个奇装异服,有的正倚在树桩上打瞌睡,有的正三三两两的进行着学术交流,还有的死拉着人家老太太的手不放,一张臭嘴唾沫星子横飞,方圆五米之内连一只飞虫都没有,可见杀伤力有多大。
“卧靠!今年是算命的丰收,还是哪个道观倒闭了?哪跑出来这么多算命的?”
老给看着眼前的阵容不由得有些惊讶,淞琦无所谓的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大仙,到底哪个才是咱们要找的呀,看着都心累,我还是坐这歇一会儿吧!”
话音未落,就听后边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破旧的道士,一把山羊胡子,高鼻梁吊眼梢,出言说道:“贫...贫道与这...这位姑娘有缘,有几句真...真言奉送,快来这...这...这里落...落座!”
我听的直皱眉头,心说您都这口条了还出来跟人家抢饭碗,这行的前景该是有乐观呀?很明显是看淞琦找的漂亮借机会沾点便宜,淞琦一向对这些骗子嗤之以鼻,白了一眼那个猥琐的道士,没在搭理他。
但那个磕巴道士却是不死心,见淞琦要走,急忙站了起来说:“姑...姑娘,脸似芙...芙蓉,眼含桃...桃花,如不听贫道指点,定会错...错...错过一段姻缘...缘呀!”
听磕巴道士说话急的老给直跺脚,张嘴骂道:“缘你大爷,磕磕巴巴的还出来学人家算命,你一天能赚出一份煎饼卷大葱的钱吗?”
此话一出倒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似乎这个磕巴道士也不怎么招待见,也或许是同行是冤家,能挤走一个是一个。
可没想到的是,淞琦这个平时鬼精鬼灵的人,竟然真的走了过去。
“你能看出我的姻缘?”
磕巴道士见淞琦竟然上钩了,提了提吊梢眉毛,一脸得意的捋了捋胡子道:“那是!我乃..乃...乃...”
“你算命还跟你奶奶有关系?这是祖传的手艺呀?”老给故意出言调侃,气的磕巴道士老脸一红。
“休要取笑贫...贫道,我乃张天师嫡传,上可测天...天地风雨,下...下可测山川地脉,竟敢跟我出言不...不逊,小心遭...遭报应!”
又来一个自称是张天师的徒弟,算上上次遇到的那个铁嘴神算,已经是第二个了,这张天师收徒弟还真不挑拣,是个活的就能领来做徒弟,可真是吃肉不嫌塞牙。
我对着磕巴道士笑了笑说:“你说你是张天师的弟子,能铁口直断是吧,那你就算算我们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哼!你们瞒...瞒得了别人,可瞒...瞒不了贫道我,东北境内落祖宅,千呼万唤始出来。不尊仙家名和姓,因果循环报...报应来!”
“哎呀!南宫这老家伙算的挺准呀,都知道咱们是东北的?”
“你脑袋没病吧,咱们是东北口音,不聋就能听出是东北来的!”
老给一听瞬间明白了过来,指着磕巴道士的鼻子骂道:“哎你个老家伙,敢忽悠我们,欠揍吧你!”
磕巴道士见老给是个青头楞,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忙后退了几步对着淞琦说:“这位姑娘与贫道有缘,我乃山上全真观玄玑子,明天这里不见不散,不见不散!”说完,夹着小板凳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老给这招真灵,吓得磕巴道士都不磕巴了,还要跟淞琦不见不散,看来他是真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不过...刚才那个磕巴道士自称是玄玑子,玄玑子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呀,难道是道门八大派系全真教的人?现如今全真教掌教是玄阳子,照这么说他有可能就是玄阳子的师兄或者师弟?
老给听完我的猜测,当即否定道:“你可得了吧,他说你就信呀,就他那个德行是玄玑子?打死我都不信呀,那玄玑子可是和玄阳子平辈师兄弟,那是全真教底蕴级别的人物,你相信这样的人会磕磕巴巴的下山给人算命?”
“你说的也对,我也觉得不是,他要是真是玄玑子怎么会被你给吓跑呢。”
“哼!算这老骗子跑的快,不然我非让他长点教训!”
我和老给说话的时候,淞琦还站在原地愣神,见我和老给叫她,回头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坐在了小树桩上,自言自语的说:“最近有一段姻缘...姻缘...”
我也是服了,连骗子的话他也信,不会是中午吃多了,把脑子撑坏了吧。老给见淞琦旁若无人地念叨着姻缘,冷哼了一声说:“花痴,就你还能有姻缘,谁那么不开眼能看上你呀。我告诉你吧淞琦大小姐,只要有小李老师在,你就只能做二房,哎呦...”
老给被我一脚踹在了前面的松树上,哎呦哎呦的捧着大脸喊疼,淞琦听老给说完,拿眼睛瞥了一下我问:“哎?你啥时候和那个李筱诺分手呀,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才不要做二房!”
怎么又把话头人给我了呢,就怪老给那个不长脑袋的家伙,本以为淞琦已经把那件事给忘了,现在有人给提了醒,即便是忘了也又被她想起来了。我忙挤出一个惨笑,回身逃也似的去找人,真怕淞琦会跟着过来。
我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淞琦擦脸,弄出来这么一段误会,要说这淞琦的长相绝对没得说,如冰似玉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如果在认识筱诺之前遇到淞琦,我或许还真会被她欺霜胜雪的容貌所倾倒,但彼时非此时,不仅是我和筱诺已经私定了终生,而且在爷爷那也已经默认了筱诺这个孙媳妇。
看来真要找机会各走各的了,免得这误会越来越深,影响到我和筱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