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呢?
狄瓦尔痛恨着平庸的人,也痛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但是却又无法避免的陷入这样的轮回之中.....
从平庸到自命不凡,再回到平庸,随后又重新变成自命不凡.....
毫无疑问,少年曾经一直被时钟塔密切关注着,不管他曾经去过什么地方,见到过什么人,吃了什么,又在什么时候回的家;这些有用却有没什么必要的细节,全部在时钟塔里面的档案写的一清二楚。
而学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防止那些堕落的魔法师,继续祸害人类这个脆弱的种族......
假设我们的狄瓦尔今天决定背叛学院和魔术师协会,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天才会带给这个世界多么大的伤害!
他们想必一定会被过往的事物,所迷惑住自己的双眼;躲藏在暗处的刺客——那些选择了体术部的一个个人畜无害的新生们,经过了五年惨无人道的训练之后,化身成为了学校的执法者,为了应对那些使用魔法作恶,亦或者是对学院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而诞生的存在。
那些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一个个暗杀者利用那些堕落者的弱点,再一次次毫无征兆而降临的黑暗中,取下他人的首级!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可能只有大学士,学院中心的教授们,校长以及学生会的四个代表接触过这些阴暗而毫无情感的人。
在见过这些好像没有心脏的机器人们之后,狄瓦尔就决定了这辈子再也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使用魔法了;低级位的魔术:类似于闪光术,制造一个魔术回流核心,或者雕刻一个刻印,这不在这些暗杀者们的黑名单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甚至有校长才会知道的:他们只是为了某一刻,人类这个种族因为自己人而遭受严重威胁的时候,他们会代替这个世界的神灵,来给予那个人必要的惩罚。
神子,贤者抑或是救世主。
当他们堕落在黑暗的时候,学院的执法者们也会悄悄地,用自己的那只二十公分的小匕首,抹掉他们的咽喉。
而前提是....
神子,贤者或者救世主的堕落。
只是假设而已......
.......
狄瓦尔重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女孩儿瘦弱的身躯是无比的弱小且无助,但是似乎有了少年抵在了自己的身旁之后,似乎也没有之前的那样孤苦伶仃般的弱小了!
她曾经躲在了没有人出没的黑暗角落里——孤独地仰望着那个曾经无比美丽的星空,听着吟游诗人在街上欢乐地吹响了自己手中的笛子,街头艺人抓着自己狭长的竖琴,弹奏着无比舒心的音乐;白天她又游荡在街上,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从商贩那边偷东西的机会,带着恐惧以及被无限放大的愧疚感,蜷缩在那不知名的胡同里面,重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尤拉对未来毫无希望,听着街头艺人用他的竖琴弹奏出来的一首一首悲伤的旋律,似乎在向别人倾诉着女孩儿对生活的绝望,就好像曾经在山间四处游荡的那个尤拉一样,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般渺小.....
狄瓦尔一把抓起了女孩冰冷的小手,无视了周围那些令人厌恶的眼光,沉默地,光明正大地走在了路上。
女孩就好像是十年前的自己一样,不被人关心,也不被人爱着一样;狄瓦尔突然理解了女孩的懦怯从何而来,就好像是曾经那个杀掉了两个暴徒的小狄瓦尔一样,憎恨着这个世界对他所施加的压力....
尤拉不是任何人的奴隶,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批判的;尤其在这个“莱茵带给我们和平”的都市里面,没有人拥有足够的权利,来随意批判任何人!
他就这样牵着女孩的手,两个人缓缓地顺着内城的大路上,往少年曾经毕业的那个学校的方向走去。
尤拉很喜欢这样被牵着的感觉;那是这个孤独的少女,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少女也莫名其妙地胆大了起来,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的肩膀一样,温暖了这个注定孤独的灵魂。
女孩曾经远远的望见了那个传说中的时钟塔学校,坐落在城市最中心的那座高大而宏伟的大钟塔,总会在下午的四点种,六点钟以及晚上的十二点准时地敲响!
她曾经躲在角落里,偷偷地从那些路人听说,时钟塔的伟大以及对异端的包容;尤拉曾经无比地向往着,有一天,她也会被所以的人接纳。也最终会有一天,自己不再需要担心吃完上顿没下顿,躲在街角颤抖地迎接着寒风的到来!
她的梦想实现了——从那天晚上,男孩将一个石化言灵扔向自己的那一刻起,她的梦想,就圆满地完成了!
但是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叫喊声,从两人右侧的一个面包房里面传来.....
“等等!”这是一个极为沙哑的嗓音,既难听又使人烦躁——就好像藏身于夜晚的那些乌鸦的叫声一样烦人!
“不!她不能走!”面包房里面的长工从面包店里跑了出来。不顾着里面等待着服务的顾客们,义无反顾地跑了出来!而这个长工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对着戴上了兜帽的女孩大叫。
看着面前那个来势汹汹的青年,尤拉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但是似乎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了!
在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之后,她赶忙抓住了狄瓦尔的衣服,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个长工。
说是仇人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面包店的任何损失都会直接影响自己的收入,而女孩的这种偷盗行为恰恰使得他丢掉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但是女孩当时也太饿了,在没有任何食物来源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在这家面包店偷窃。
尤拉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躲在了狄瓦尔的背后,像极了一只小土狗,怂在了自己的主人身后。
“她已经连续三个月在我们店里偷面包了!”长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