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惟谨一起出现的,还有裴或雍。
沈国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急忙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让殿下见笑了,臣正在处理家中小事,不堪入殿下的耳。”
沈静音心头砰砰直跳,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裴或雍。
那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衬得他面如冠玉,矜贵高洁的气质,果然那就如外面所说的那样,太子殿下是无法触碰的高岭之花。
俞氏强压心中激动,还悄悄地挪了一下位置,把站在她身后的沈静音完全展露在裴或雍的视线。
只可惜,裴或雍已经撩袍坐下,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无妨,孤是来找她的。”裴或雍指了指沈宝璋。
沈惟谨发现谢氏的脸色不对,他急忙走上前,“母亲,您怎么了?”
“不知夫人犯了怎样滔天的错,老夫人和国公爷罚她在这里跪了半天,还拘着夫人的丫环在偏厅,不让他们去找你报信。”沈宝璋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想到上辈子谢氏在沈家也是这么被欺负着,而季眉肯定不会帮她。
作为亲生女儿,居然为了儿女私情不来跟谢氏相认。
她真该死!
“祖母,父亲,我母亲犯了什么错?”沈惟谨克制着怒火问。
沈老夫人冷哼,“明明眉就是我们沈家的姑娘,她非要因为一个梦不肯认,还包庇这个谋害我生病的妖孽,惟哥儿,你是不是也要帮这个妖孽,你知道她给我的符纸,那是邪物,幸亏妙空大师替我做法才驱赶邪肆。”
沈宝璋冷笑不语。
那什么大师要是真的替沈老夫人驱赶了邪肆,她如今就不是这样的脸色了。
“上次父亲明明说过,等当初的接生婆来了再做决定,为何要在这时候做决定?”沈惟谨沉声道。
“你们没有见过阿宝真实模样,怎么就知道她不是母亲的女儿?”
“住口,你是在质问长辈吗?”沈国公呵斥道。
季眉跪在沈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就听沈大公子的吧,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几天又何妨。”
沈老夫人心疼抱住她,“我可怜的儿。”
“惟哥儿,你派去的人,有消息了吗?”谢氏拉着沈惟谨的手问。
“母亲,已经找到接生婆了,再过几天就到上京。”沈惟谨说。
俞氏立刻看向季眉,见她神态镇定,好像一点都不怕被戳穿。
难道这个季眉真的是谢氏的女儿?
可阿宝看起来好像也不惊慌。
“父亲,仅凭一个妙空大师的话,你们就认定母亲的错,这么多年来,您对母亲的信任就这样吗?”沈惟谨心中悲凉至极。
“阿宝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我比你们都清楚。”
“孤也清楚。”裴或雍淡淡地开口,“阿宝,既然国公府容不下你,那你就与永淳一道搬走吧。”
沈国公闻言大惊,“殿下,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公主和阿宝姑娘都是国公府的贵客,臣……”
“那就好。”裴或雍掸了掸袖子站起来,“否则孤还以为给国公爷添了大麻烦,让国公爷心中对孤生出怨怼就不好了。”
“臣不敢。”沈国公忙说。
“原本国公爷的家事,孤是不方便插手的。”
裴或雍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只不过,国公夫人与孤的母后是闺中密友,孤向来把她视作姨母看待,谢家容不得的事,孤,自然也是容不得的。”
“国公爷盛名在外,大家都称赞你恪守明礼,真的落下个宠妾灭妻的罪名,那就不太好了。”
俞氏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抬了。
和沈惟谨一起出现的,还有裴或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