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狗随意的躺在地上，即使沾了一身的泥土，一点都不在意。

在他的身边躺着的正是牛山豹，原先的牛里正。

瘦骨嶙峋，满身都是臭气，看着一副快入土的模样，彷佛下一口气就要接不上来了。

紧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也不知道是睡是醒。

在他们身边躺着的剩下几个人，也都是曾经的牛家村人。

一个个都跟要饭的叫花子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祈福，还以为都挂了。

牛草花刚开始没发现是他们，只认为是有人特意将这些人撵过来送死。

等看清了他们的身份后，脑子里的警钟一下子敲响了。

怎么这么巧，来的是牛里正他们。

难不成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故意将牛里正他们带过来试探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人会是谁！

又或者，是巧合？

但无论如何，不能让牛里正他们知道住在这里的是自己一家。

不然，麻烦将接连不断。

回到山洞，灯火通明。

肖翠儿和牛大肚正在煮晚饭，饭香袅袅。

见到牛草花回来，牛小地满脸惊喜的跳过来，刚准备说话，瞟见阿姐的脸色，又呐呐的闭上了嘴，坐回原先的位置。

“小地，你们今天有人出去了吗？”牛草花想着，会不会是家人出去的时候被人看到了，被认出来了，所以才有牛里正他们的到来。

你看我，我看你。

纷纷摇头。

“没有啊。”

异口同声，看他们的样子，说的也不像是假话。

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也都在家，肖翠儿和牛大肚几乎没出过门。

除了牛小地，偶尔跟狼群一起出去。

可以他们的警觉性，不可能不会发现有人偷窥的。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几个人，还是我们的熟人，牛里正和牛二狗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是牛大肚，手里的碗差点都打掉了。

“他们，还活着吗？”

不论之前发生了什么，至少这么多年的邻里，两家之间跟亲人也差不多了，总还是会担忧对方的。

“活着。”一共九个人，都活着，都还剩一口气，暂时应该死不掉，但明天可就不保证了。

“那就好，那就好。”牛大肚表情讷讷，眼里还有释然。

其实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却一直担忧着牛家村众人。

再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么就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还有那些孩子。

深山是孩子们找到的，他不能说，也不愿说，只能带着愧疚离开。

可现在，知道了大家还活着的消息，也释然了不少。

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好。

牛草花一眼就看出了阿爹的意思，见他没有跟自己开口，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