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
顾长渊赶紧拦下这俩姑奶奶,“你俩要不打一架算了,谁赢了我就亲谁一口?”
“呸!”
“哼!”
俩丫头一个瞪眼,一个冷笑,纷纷扭过头去。
顾长渊苦笑着摇摇头,这俩一个是心腹保镖,一个是未来老婆的眼线,两边都不好得罪,没辙!
“姑爷!”
还是丹小变脸快,又开心笑着问他:“你为何出来的这么快啊?那些人是干嘛的?”
“快吗?”顾长渊看看霓裳的侧脸,“我还觉得慢了呢,咱家人被舔狗围着,多恶心,我这不是赶快出来解围嘛!”
霓裳回头望他一眼,又哼了一声,不过面色缓和不少,丹小好奇心作祟,就晃着他追问,“姑爷,你就说嘛,那么多金条,殿下都不曾有过,您就不好奇他们是干嘛的?”
顾长渊肩膀随着车子颠簸而摇晃着,没说话,是霓裳出声嘁道:“你是好奇金条?我看你是好奇甄小姐的身份,好汇报给你主子听吧!”
她似觉得怼不过瘾,又补充道:“甄小姐人美心善,又和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你家主子横插一脚,人家说不定早过门了!”
丹小撇撇嘴,“你那么喜欢她,跟着去她家呗!正好我跟着姑爷,不碍你眼!”
“你俩给我消停会儿!”
顾长渊各赏一个脑瓜崩,专心监听着传石洞里的动静,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清楚传石洞的范围,就像李籽玉和姒晴月等,全都联系不上,好像离得太远就不灵了。
但祝国这边,此时和母上大人隔了几条街,仍旧还有联系,能感应到她现正在楼上呆着。
自己醒来后只给顾红盐一人传过太虚宫阙歌,那就说明这些传石的拥有者要么是从姒国来的,要么就是其他途径学会的,那身份可就悬了。
而更让顾长渊心惊的是,他根本看不出那名蒙面首领的修为,甚至不管是他,后面的随从他都没看出是几男几女,这纳气一旦到了境界,当然有防人的手段了,功夫深浅只能交手试探,听是听不出来的。
正行走间,没想到马车突然停下,把三人可晃得够呛,挤作了一团。
“姓潘的小子!你给老娘下来!”
“来人啊!来人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紧接着,车厢里便听到一个妇人疯狂的哭喊,声音又高又亮,周遭路人,一听有热闹看,纷纷围了过来。
“嘿哟,二娘子,您这是干啥啊!”娄管家忙下了车,“街坊邻居都笑话呢!快起来快起来!”
“你撒开!”
外面中年妇人穿是花红绸缎,想来也非寻常人,却没想到是呜嗷一声,坐在地上打滚,“呜呜呜……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姓潘的小子六亲不认,杀叔欺婶!”
“我们家老爷声名在外,对全族可谓是用尽苦心,仗义相助,没想到一出门脑袋就挂县衙了!”
“他不仅害了我们家老爷,连族里的二叔三叔都给害了!”
“可怜我们家孤儿寡母,还没来得及吊丧,天杀的小子连他堂兄弟也不放过,一道拉到菜市口给砍了!”
“不光如此,他还搜刮了我们三家的财产!那么多银子,连老娘带的嫁妆都给抢了!”
“大家伙儿都来看啊!如今我们连孝衣都买不起了,这日子没法过儿了!”
那吃瓜群众一听有大瓜在前,怎能不围观,一会儿的功夫就聚得里三层外三层,且不论众生百态,嬉笑怒骂,就说旋涡中心的顾长渊,怎能不心急尴尬?
“泼妇!”
丹小站出车外,居高临下指着她骂道:“别人不知道你家潘老二,我还不知道啊!”
“潘老二私藏刀兵,乃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我们家殿下没抄了你们满门都算好的!你让不让开!再不让开我就喊太守抓人了!”
“人面兽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欺负孤儿寡母!”
车厢里的顾长渊一听前因后果,皱了眉头,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祝焚筝把潘老二,大伯二伯全家男丁都给宰了……他们罪行虽大,但这连坐的范围是不是过了头?
外头的潘二婶见车子的主人不为所动,居然还有后招,一声哭喊后,只见临街的大门里走出许多戴孝的妇人们,有大有小,人还不少,白花花的一片。
潘老二、大伯二伯毕竟有钱人嘛,他们又非大房这支是独生子,家大业大,纳妾属实是稀松平常,所以不算三个老婶子,光嫂子侄媳就有六十多人,个个年轻漂亮,让顾长渊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女儿国了。
向街边一打量,顾长渊又是两眼一黑,好么,这周边本来就是他们潘家的族地,聚居自然全是本家,怪不得潘二婶准备的这么充分呢,旁边就是潘老二的宅子!
不过这也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潘家如今尽是寡妇,他要是撑不住,那家道就完球了,看来和王室结亲不像表面上这么美好,其中凶险不可不察啊……
“娘!你先起来吧,这么撒泼,尽叫街坊笑话,咱家的脸都丢尽了!”
寡妇丛中,一个年轻妇人拉着潘二婶的手说道,大概是真像二婶所说,连孝衣都买不起了,所以她也只有条额上白布,穿得还是常服。
顾长渊略微瞅了瞅,要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初看这堆寡妇是个个青春靓丽,而后看比较的话,有好有赖,还就属她是独一份的漂亮,瘦高个头,约二十许,脸盘白皙,眉眼协调。站姿也是笔挺端庄,颇有闺秀风范。
“嫂嫂有礼!”
顾长渊隔着车窗先打个招呼,打算下车后再说应对,家和才能万事兴嘛,自己不处理的话,肯定转头就闹顾红盐那边了,最后还是要烦他。
下了车,数十道目光立刻就看向他,个中感受难以论说,不过这女人的目光和男人还是有差别的,顾长渊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些目光里,敌意下降了,迎着回视后,寡妇们全是躲避且慌乱的羞颜,连撒泼的二婶也是怔了怔,赶忙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