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本是欣喜,此时却突然觉出不对劲,如果是二少爷,为什么要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她害怕地发抖,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逃出生天。来人是谁?她不敢问,更不敢出声。万一被暴露身份,不死也是要脱层皮。周仕舜奔着她去,没想到她却扭身躲开了,他也是一惊,事情发展到这,容不得他后退半步。觉察出叶舒珺有想跑的念头,或者是她现在叫人,自己都无法脱身,周仕舜将手伸进胸口,拿出了那块手帕。
白露还未叫出声,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发出零星的呜咽声。周仕舜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紧张,用力过猛,很快她倒在自己的臂弯中。气氛紧张,周仕舜原有的心思本被破坏殆尽,不过躺在怀里的人仿若无骨,身子软得不行。周仕舜本来消失的旖旎心思,此时竟又生出来些许。他的手搂上盈盈一握的腰肢,鼻息间全是脂粉的香味。一想到很快要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县主压在身下,他就一阵心猿意马,兴致勃发。
周仕舜打横抱起满怀的软玉温香,轻轻地放到软榻。塌上的人就像散发着肉香的事物,而他则是那饿了三天的旅人,对周仕舜而言,这个诱惑简直太大了。这种诱惑不仅是肉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他情不自禁地吻上那细嫩的脖子,解开衣襟的时候,他心里犹疑了一下,为什么这个衣服像是丫鬟们穿的?但是,掠过浓郁的脂粉香味,让他脑袋发沉,很快就忘了这个细节。白露为了间叶舒琮自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衣服自是不能穿主子们穿的款式,但是她毫不吝啬地涂了据说能令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香粉。
屋子里的凉意丝毫没有褪却周仕舜身上的热意,他急不可耐地抓着白露的手腕,只觉得那片肌肤滑腻诱人,仿佛有吸力一般,引诱着自己一点点去沾染,去侵占。身下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周仕舜急切地扯开肚兜,露出白皙的胸口,月光透过窗口,隐约可见起伏的胸脯上犹如两只乳鸽一般的挺立。周仕舜的火瞬间从心口蔓延到下身,他将手伸到白露的腰间,摸索解扣。喘息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异常突兀,这不甚宽敞的闺学中本来的纸墨香气这会愈加淡了。
院门外的小道上,风从树梢间呜呜地穿过,一簇火光在风中忽明忽暗,愈来愈近。小满害怕地抓紧了孙嬷嬷的袖口,待那火光走近,她探头看去,原来的四姑娘身边的杏儿。
“杏儿,你这么晚到哪儿去?”
“姑娘的翠玉簪不见了,大概是掉在闺学中了。”杏儿比起惨死的桃儿稳重的多。
“那个急什么,明天再找不行吗?”小满一副你们家姑娘真是麻烦的口气。
“那可是老夫人给姑娘的头一件礼物,丢了可就麻烦大了。”杏儿压低嗓音,“你们这么晚干嘛去?”小满支吾两声,“就,找点东西。”
孙嬷嬷在边上不高兴地开口,“怎么一个个都丢三落四的?!”小满晃了晃孙嬷嬷的胳膊,撒娇道:“嬷嬷,下次我出府买好吃的孝敬您,陪陪小满吧。我一个人害怕。”
孙嬷嬷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杏儿见她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准备告辞。谁知,小满一把拽住她,转头对孙嬷嬷说,“嬷嬷。我们陪杏儿姐姐找找簪子吧。”一边说一边把俩人往闺学里拉,“早点找到早点回去睡觉。”
两盏灯笼确实比一盏亮了不少。不过,完全沉浸在冲动里的周仕舜毫无察觉。
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在前面的杏儿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就听见小满“啊”的一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对男女正叠在一边的软塌上。那男人被小满的叫声一吓,迅速跳起来正在着急忙慌地整理中衣。那女的却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动作。小满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引来了府中的护卫。护卫们按住周仕舜,叫他动弹不得。孙嬷嬷一路小跑,赶紧回世子夫人那禀告。杏儿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足无措。见孙嬷嬷离开,她方才惊醒,“我......我要去回禀四姑娘。”说是四姑娘,其实她下意识地认为应该去雨荷院找陆姨娘。不过,小满紧紧地拉住她的胳膊,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模样。
秋夜更深露重,叶舒珺熟睡在林氏的边上,就听孙嬷嬷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可出大事了。”林氏一激灵,猛然坐了起来:“怎么了?”
叶舒珺睁开眼,看外面天黑黢黢的,一丝亮光都无。迷迷糊糊的问,“现在什么时辰啊,孙嬷嬷,你是做噩梦了吗?”
“夫人、五姑娘,出事了。”
林氏领着叶舒珺到闺学的时候,恰巧陆姨娘也到了门口。陆姨娘看见叶舒珺心中一沉,决定先发制人行礼之后,面上装作关心,疑惑的问道,“世子夫人怎的与珺姐儿在一块?”叶舒珺叫了一句陆姨娘,“我很久没跟母亲亲近,昨儿就歇着母亲屋里。”陆姨娘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叶舒珺不在闺学,那此刻屋子里是谁?一瞬间,陆姨娘的脑子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不过,她唯一能坚定的就是要保护好琮哥儿,千万不能拉他下水。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叶舒珺又道,“姨娘半夜不睡,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在这一刻,陆姨娘唯一的念头就是:遭了!他们的计划被叶舒珺知晓了!这次死定了!陆姨娘心跳都停了一瞬,半饷没吭声,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自己的肘弯,这才猛得惊醒,“我在琬姐儿屋里才听说老夫人赏她的翠玉簪丢了,她催杏儿出来找半天也没回去。我就出来给她看看。”她的反应也算快,须臾之间,想出来的理由虽不完美,却也没漏洞,至少不会让人捉住错处。
“杏儿,杏儿呢?”陆姨娘没有给林氏和叶舒珺再提问的机会,边叫着杏儿边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