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封修接到霍珵胤电话说见面时,低沉的声音莫名染了几分着急,“霍总,是不是玥玥出什么事了?” 没人知道封修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更没人知道他为了让那小姑娘第一时间吃不出那些饭菜是他所做,他竟故意……失手了。 但到底最后不忍心她因为他的失手继续挨饿,所以有两道她喜欢的菜,他做得格外细致认真。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最后他用心细致做的那两道菜,被封玥边哭边全部吃了个精光。 “玥玥没事,她已经调整好情绪留在哈顿学校念了,你不用担心。” “那霍总您找我?”封修听到他说小姑娘终于调整好情绪,绷紧多日的心这才松驰,可随之而来内心却是无法言语的空落无助。 玥玥,那个他从小看着一点点长大,还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终于长大了,也终于学会独立了。 但……她的长大和独立却是他与她越来越远的距离。 “有样东西她让我带给你,还说务必要亲自交到你手上。” 霍珵胤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封修却愕然心跳加速,急切道,“那霍总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迅速掐断电话,随后拿上车钥匙便往外冲,内心更是一阵激动欣喜,玥玥给他带东西了?会是什么? 咖啡厅。 封修来得很快,而见他过来的霍珵胤把东西交给他后,没有多做停留,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封修也没刻意挽留,激动的瞳仁只在手上那个小小盒子上。 但不知怎的,他突的觉得这盒子沉重万分,紊乱的心绪也莫名跟着紧张。 明明不过就是个还不足他巴掌大的小小盒子,可他知道,里面定然也盛满了他对小姑娘一样的无尽思念。 只是他是男人,即便万般思念小姑娘和不舍,他也必须压抑或藏在心底最深处不让别人看穿,但小姑娘呢? 抖着手,封修缓缓把盒子打开…… 然而,当他漆黑隐忍的眼眸看着里面一个酷似小姑娘外貌的泥人时,瞳仁里的湿润再也控制不住。 玥玥她?泥人是她自己捏得吗?好像捏得有些丑,但怎么办,就算泥人被小姑娘捏得这般丑,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伸手,他轻轻把里面小小泥人拿出,整个冷硬的心房随着小泥人越发清晰的五官更是几乎要融化。 巴掌大的小脸上,小泥人眼睛又大又圆,鼻子小巧又挺立,嘴唇嫣红中还带着丝他熟悉的俏皮,还有她浅浅咧着小嘴的样子,都差点让封修彻底狼狈破防痛哭。 指腹轻柔抚过小泥人深刻立体的五官和她嘴角浅浅笑意,封修怎么都忍不住眼角的湿润了。 心在这一刻也如同置在火架上烤,焚灼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疼发胀。 “玥玥。”情不自禁,他低低呢喃开口。 满是雾气的黑眸看到盒子底下还有一张小纸条时,他慢慢拿出打开…… ‘哥哥,玥玥会把对你的思念一直放在心底,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对了,小泥人是玥玥对你偷走我证件的惩罚,我要让你日日夜夜睹泥人思玥玥,嘻嘻。’ 纸张后面是一个甜甜的笑脸,一如小姑娘本人那又软又恬静的模样。 刹的封修指尖颤抖,眼底湿润汹涌晕染而开。 小姑娘的字体娟秀极了,仿佛一笔一划都写在了他心坎上。 封修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现在心情,他只知道,手上这个小小泥人是他收过的最珍贵礼物。 只是小姑娘对她的惩罚是不是有点过了?她难道不知没有小泥人时,他就快被对她的思念和不舍折磨疯了。 而如今…… 封修觉得他一会回去必须把这小泥人给锁了,要不然他就不是快疯了,而是马上就会疯。 但是,心里真的很不舍把酷似小姑娘的泥人锁了,怎么办? 下午。 凌芷柔得知吴光把她供出时,整个人倏的呆滞住了,歇斯底里的不甘声音更是带着战栗。 “不,不会的,他答应过不供出我的,妈,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他他……” 凌芷柔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一张小脸这会也彻底失了血色。 柳茵见她这个时候还挣扎,斥声,“芷柔,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混蛋他出卖你了啊。” “那,那怎么办?妈,我现在该怎么办?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坐
牢,我不想被抓判刑,我不……” 凌芷柔哭得期期艾艾,柳茵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暴脾气,怒道,“你不想被抓判刑就赶紧逃啊,逃得越远越好,不然一会警方的人过来,你就彻底完了。” 说完柳茵直接拽拉住她就往外扯,向来冷静淡定的脸上这会也是慌乱一片。 如果这事搁在过去,她或许还能稍稍淡定几分,毕竟以凌家和顾家在北城的权势,她想保凌芷柔不是什么难事,找个替罪羊就行。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件事涉及凌晖和简晶那个小野种,还有唐筝那里,顾憬洲也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所以她清楚,一旦凌芷柔被抓,只怕她这辈子都没有翻身可能了。 凌芷柔被柳茵粗鲁扯到外面,脚下步子跌跌撞撞,失了血色的一张小脸这会更是像鬼一样发白。 大脑闪过柳茵嘴里的什么逃,她指尖掐紧突的甩开她手,然后在柳茵完全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时。 噗通一声,她直接跪在她面前撕心裂肺大哭了起来。 “妈,我不能逃,逃了我一辈子就真的彻底完了啊,顾家是豪门贵族,他们不可能会允许一个底案在身的人嫁进去的,特别是憬洲,如果我现在畏罪潜逃,那他……” “可你不逃还能怎么办?现在警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芷柔,听妈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有转机吗?” 柳茵气得都想一个耳光打过去,她以为她说的这些她不知道吗,但现在不是情况紧急,保命要紧吗。 凌芷柔见她气得目眦欲裂,抿了抿唇咬牙道,“妈,我,我有一个扭转事情的办法,但,但是需要你帮忙。” 柳茵:“……” 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凌芷柔眼里噙着算计城府的冷光,还是对她这个母亲?难不成她的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