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温迪戈王主所言，斯特自然清楚。

他也曾经是这样想的。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他们面对的敌人……根本就无惧死亡？

斯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食腐者王庭、血魔王庭在两位殿下争夺皇位的时候……就转移所处驻地，前往雷姆必拓边境，上北边境之地镇守，以防宵小、魔物入境……”

“那也不够。”

加索伦斯特沉声：“尽管卡兹戴尔各方部族繁多，但能坐上王庭的也就那些所属，依靠那些参差不齐的部族……如何能抵抗住王庭之众的军伍？”

“温迪戈王主……我需要跟您说一下，在战争的前期，我们的王主是有参与这场讨伐的。”

“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特蕾西娅旗下的那些人，意志是那么的顽强。”

“明明是一些混乱的部族，但是他们在转瞬间就变成一个聚合起来的集体，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悍不畏死的接连发动攻击……”

“我们的王主在打了几场战斗之后，就骂骂咧咧的叫我们退场，说这种战斗打起来没意思，随后我们就离开特蕾西娅殿下所处的封地战场，镇守边境……”

“当然，特雷西斯殿下的任命，我们这些人依旧要效从，于是我们的王主就派我们这些实力稍微差点的人前往战场……”

“停。”郑彬打断道：“斯特，你们王主退场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啊？”

斯特实属是想不到这个血王会问自己这种问题，他沉默瞬息，回道：“我们的王主，当时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们打的敌人……本就不是我们该打的。”

“他私底下还叫我们上战场出工不出力，留着性命回来就好……”

“……”

郑彬继续道：“既然如此，特蕾西娅不是出现在战场上吗？”

“特蕾西娅殿下？”斯特摇摇头：“特蕾西娅殿下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甚至说……这接连的战斗……我都几乎没有见到特蕾西娅殿下的身影。”

“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

郑彬脸上的血色面具缓缓透出血色的光彩，渗人的源气不断散逸，化作渗人的威压。

“特蕾西娅旗下……有一名指挥官，可以无视特蕾西娅的任命，亦或者全权负责特蕾西娅的军伍，整备所有集合的部族，与你们对抗？”

“这……”斯特傻傻的点了点头：“血王殿下，您所说的确实毫无错漏。”

“他是哪方部族人士？”

“嗯……”斯特摇摇头：“这我不知，但是我可以这么跟您讲……那个人很诡异。”

“诡异？”

斯特点头：“血王殿下……您若真是亲眼所见，就能知晓……那个人到底有多么诡异了。”

“我曾经在远远的战场上窥视到那个人的身影……他披着一件蓝黑的大衣，戴着一个遮掩面貌的头盔，白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背后落下……”

“白色的长发？”郑彬疑惑。

“是。”斯特描述道：“那是枯寂的白，有些观察生命的术士可以清晰的判断出他是一名老人。”

“老人？”

“是，”斯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但就算是一名老人，但我从没有在任何敌人身上，感觉到那么渗人的气息。”

“我曾经近距离接触过他，他就戴着一个头盔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但我却是使不出丝毫气力。”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空洞的亡灵，就像是那些死人般的吸魂鬼部族，我甚至不知道我面对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

郑彬叹气一声，只觉得浑身莫名的有些感到烦躁。

“既然如此……特蕾西娅旗下那些部族融汇的军伍，就在他的指挥下与特雷西斯旗下的王庭军众对抗？”

“是。”

“两月有余，甚至还在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