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突破了。”小山站在太一峰半山亭边的奇石旁，望着远山，淡淡道。

“真的？”燕飘零大喜，又道，“那就要潜修啦？”

“我不想潜修。”

“为什么？”

“不习惯。”

“不习惯？”燕飘零愕然望向小山，“潜修还要习惯？”

小山头也不回，“这十多年来，你躲在地下装死，我却已经习惯了在杀戮中提升，从来都没有潜修过。”

“那不行！”

“怎么不行？”

燕飘零耐着性子道，“就因为你之前杀戮太多，心浮气躁，所以才更要潜下心来好好修炼了。否则，你以后的修炼难保不出大问题，甚至很可能走火之魔。”

小山的右手金光一闪，金剑已握在手中。又伸左手轻轻抚摸着剑脊，淡淡道：“这十年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杀戮，修为却生生从得道七重升到了通灵九重，也没见出过什么问题啊。”

“那是侥幸。”燕飘零摇了摇头，“但想要升到真人境，绝对不能抱侥幸心理。升真人境要凝结金丹，和得道境、通灵境完全不一样。”

小山道：“可是，我真的静不下心来……我只有在杀戮中才能平静。”

燕飘零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想了想，才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已经出现了偏差，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小山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报仇。”

燕飘零的心一颤，一时无言。

许久，燕飘零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现在姐姐和这么多太商宗门人回来了，你就不能只想着报仇了啊……你更要想着活下去，为她们好好活下去。”

小山低头无言。

燕飘零拍了拍小山的肩膀，“就这么办，你立刻潜修。”他隐隐感觉到，小山这次晋阶真人境恐怕没那么容易。

小山不吭声。

燕飘零怒道：“都要走火入魔了，你还犹豫什么？”

“……天南宗。”

“什么？”燕飘零一凛。天南宗这三个字代表着尸山血海，代表着部落的不共戴天血仇。

小山道：“十多年来，那些人总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让我奔命。可是，我当然不会仅仅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燕飘零点了点头，示意在听。

小山咬牙道：“我从未停止过追查灭门线索，期间也查到了一些天南宗的信息。”

“怎样？”燕飘零强抑心神的激荡。

小山沉声道：“天南宗这几年展迅……迅得有些不正常。”

燕飘零目光闪动，“喔？”

“天南宗本来和我们太商宗实力相当，数百年来始终只维持三名真人境。可是，数年间竟突然又晋阶了三名真人境，现在已经有六名真人境了……你知道的，对于普通的宗派来说，真人境可不像太一宫这样……”

燕飘零点了点头，“不错，确实不正常……所以……”

“所以，我猜想，天南宗之所以这几年展这么迅猛，会不会和灭我们宗门的势力有关？”

燕飘零目中寒芒电闪。

小山望向燕飘零，“所以，我现在就想去天南宗。”

“不行！”燕飘零语气坚决。

小山眉头一轩。

燕飘零不理小山的反应，自顾沉吟，许久才道：“按照你的说法，天南宗还没有仙人境？”

小山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