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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得罪(第二更)

给齐老夫人把过脉,沈若华收回手来,微笑着与齐老夫人道:“老夫人的脉息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需好生调养,毕竟这经年的老毛病不是一两日可以大好的,我再开一副方子,照着方子再吃上些时日,配合施针和穴位按压,会越来越好的。”

现在齐老夫人对沈若华的话自然是没有半点怀疑了,连忙吩咐人取了笔墨来给沈若华写了方子,自己笑着与沈若华道:“只是辛苦你这样来替我看诊。”

沈若华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受了齐将军所托,自然是要尽力医治。”

她低下头写了方子,正要交给何嬷嬷让人去照着方子拿药时,门外有小丫头进来回禀:“夫人来了。”

沈若华一愣,傅氏又来了,这次难道也是凑巧遇见了?她脸色一紧,望向齐老夫人时,只见齐老夫人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慢慢阴沉了下来,冷冷望向厢房外。

小丫头的话音还未落,傅氏已经带了丫头撩了帘子进来,明艳的脸上满是笑容,快步走到齐老夫人跟前拜下去:“老夫人安好,儿媳来给您请安了。”

齐老夫人半垂着眼,不看拜在她面前的傅氏,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傅氏这才起了身,又望向沈若华,一把拦着要给她行礼的沈若华,笑盈盈地道:“这不是……沈家娘子么,我方才听说沈娘子过来,就赶着过来了,今日大爷不在府里,老夫人身子不好,我怕娘子来了没个人陪着说话不惯,所以才过来见一见。”

她说着话,目光扫过沈若华手里的药方子,却是笑得更是亲切:“我听丫头们说沈娘子还会医术,先前还给老夫人施针,这可是了不得,想不到娘子年纪轻轻就通晓医理,实在是叫人惊讶。”她笑着拉着沈若华坐下,“现在看来还真是厉害,那么多太医都瞧不好的病症,你帮着看诊施针就让老夫人好了起来,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呀。”

沈若华望着傅氏那一脸真诚的模样,慢慢抽回了手:“夫人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受齐将军所托来帮老夫人治病,也不过是略尽绵力,实在不敢当夫人的谢。”

傅氏赞了沈若华好几句,这才道:“说来老夫人病着,我就该在房里伺候着才对,可是府里实在是事情繁乱,我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哪里顾得过来,幸好老夫人宽厚大度不怪我这个媳妇,可我还是想着要多多照应着的。”她叹了口气,却是望向沈若华手里的药方子,“沈娘子手里拿着的可是给老夫人的药方子?不如交给我吧,我打发人这就去拿了药回来给老夫人煎好送过来。”

老夫人脸色微变,盯着傅氏,她身边站着的何嬷嬷更是急了,上前就要开口说话,可是傅氏哪里会给她们说话的机会,接着就道:“这府里的下人也有不少惫懒的,前两次就教我瞧见原本该出门办差的躲在门房那里吃酒,被我重重罚了打发去了庄子上,可是终究还有那起子懒散没规矩的,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老夫人的病可耽搁不起,还是我差了得力的赶紧去抓了药回来才好。”

她的话已经明明白白在向沈若华要那张药方子了,沈若华不由地脸色有些怪异,望向齐老夫人,给于不给都应该齐老夫人开口,毕竟这是英国公府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给齐老夫人看了诊开了药方子,由谁去拿药却不是她能做主的。

可是出乎沈若华意外的是齐老夫人居然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看着傅氏,脸色微微发白,紧抿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好似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一般,连她身边的何嬷嬷都是一脸无奈的神色。

难道连齐老夫人也无法拒绝傅氏?沈若华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想起那日来给齐老夫人看诊时,齐明睿紧紧盯着傅氏的一举一动,傅氏开口要留她用饭,被齐明睿一口拒绝她才死了心,今日齐明睿不在,傅氏却这样公然索要老夫人的药方子,而看老夫人的模样分明是提防着傅氏,不肯将药方子给她的。

沈若华咬了咬唇,她大可以把手里的药方子交给傅氏,毕竟她只是个外人,傅氏又是英国公府夫人,齐老夫人的儿媳妇,就算是把药方子给了傅氏也没有人能说出不对来。可是她并不糊涂,上次来时就看出英国公府里矛盾重重,老夫人先前的病情又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耽误了的,她既然受了齐明睿所托,就不能敷衍了事。

她笑了笑,把手里的方子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夫人放心,这药方子是要让我带回去让人抓了药送了来的,我这些时日在西市开了个药铺子,这方子上的好几味药都是别的药铺难寻到的,倒是我那间铺子里都有,好容易揽到这么桩买卖,夫人不会要人去别家抓药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傅氏,笑得很是俏皮。

傅氏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了自己,想法子把药方收了起来,顿时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了,目光冷了下来,只是脸上却是不怎么表露出来,慢慢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沈娘子居然还开起了药铺,想来是早有打算了,我们都不曾听说呢。”她虽然脸上笑着,但目光一直盯在沈若华身上不曾移开,她倒是没有想到沈若华居然会拒绝她,毕竟沈若华如今只是一个和离了没有了夫家作依仗的寻常妇人,却敢得罪英国公夫人。

她又与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带着丫头走了,脸上连那敷衍的笑容都收敛了,临走时更是深深看了一眼沈若华,目光阴沉,叫人瞧着便觉得不安。

“今日真是……多谢你了。”等傅氏走后,齐老夫人拉着沈若华的手郑重其事地道了谢,只是谢的是什么,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还让人送了诊金与沈若华,让何嬷嬷亲自跟着沈若华一道去药铺抓药。

何嬷嬷这会子更是感激沈若华,不但亲自扶着沈若华上了马车,一路上还与沈若华说起了老夫人与齐明睿许多事来,还有不少是齐明睿年幼时的趣事,教沈若华听得有些发笑,想不到那个冷口冷面的齐将军还会有这样有趣的时候。

马车在回春堂的药铺前停下了,沈若华带着何嬷嬷下了马车,正要让青梅吩咐小药童拿了方子去抓药,却见回春堂前围了一大圈人,都挤挤攘攘像在看着什么,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药铺里面却是传来人哀哀的哭声:“……求求你们救救我家盛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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