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见他将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知道是躲不过这一茬了,咳嗽了两声才沉声道:
“吩咐?谁给你的吩咐,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儿,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平日里忠心表的震天价儿的响,没想到自己干了坏事,却要将祸事往我赵家头上引,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老爷,这小子平日就跟其他人私下说,现在的赵府是他家的祖业,哼,我看他是心中嫉恨,这是**裸的栽赃嫁祸啊,老爷,您养大了一只白眼狼啊!”还不等二彪子解释,一旁的大管家就端出一顶大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哼,都还等什么,还不动手将这贼人给绑了送到县衙。”大管家不等主子说话,就颐指气使的令了。
打头的几人,正是前夜和二彪子喝酒的四个汉子,也是赵府的得力打手,平日里和二彪子的关系处的相当融洽,此时看着二彪子的眼神里,满含着歉疚和无奈,却碍于赵老爷的淫威,不得不上前捉拿。
“住手。”二彪子大喝一声,冲着赵老爷高声道:“既然老爷不计小人这些年的鞍前马后,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要让兄弟们为难,我跟你们走,只不过祖先的牌位还在屋里,还劳烦给我一点时间,好让我收拾一下。”
“我呸,你二彪子自身难保,还想带什么牌位,老爷,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眼儿,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无妨。”赵老爷摆了摆手:“叶极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是毕竟也是在我赵府长大的,他既然还有点孝心,我们也就不要过度的苛责,进去收拾吧,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要是到时候不出来,可不要怪我叫人放火了。”
“谢老爷。”二彪子不咸不淡的道了声谢,转身进了屋子,还不忘顺手带上房门。
进了屋子,他急忙间跃上房梁,取出那本九转修身诀,用一张油纸细细的包好装进怀里,又转身爬到床下,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木箱子。
箱子里只有两把带鞘长刀,他轻轻地抽出刀身,用旁边的一块油蜡开始细细地打磨,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很快,两把刀就被打磨的油光铮亮,保证入肉不带一丝锉顿。
做好了这些事情,他坐在了床边,将两把刀横放在腿上,安静的等待着。
半柱香的时间过的很快,一干人等在大太阳下晒的头晕眼花,一旁的大管家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现赵老爷已经露出不耐之色,这才大手一挥:
“给我放火。”竟然再不给二彪子半点机会。
先前的疤脸汉子嘴唇嚅喏了一下,鼓起了勇气求情道:“老爷,要不再等等。”
“还等什么等,这小子肯定有诈,给我烧。”大管家着急了,他日夜心惊,就怕哪天让二彪子把他给顶了去,今天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能表现自己的忠心,还能拔掉这个眼中钉,这样一举两得的好机会,他可丝毫都不愿意错过。
府中自然有忠于大管家的好狗,十几只蘸满了油脂的火把分别扔进了两间屋内,不一会儿,屋里就飘出了浓浓地黑烟。
“哼,烧不死你也熏死你,让你再给我得瑟!”看着浓烟中的火光,大管家无声的狞笑着,倒是一旁的赵老爷,眼神里带着几丝惋惜,这样的好奴才,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姓赵的,我日你全家!”火光中,传来了二彪子悲愤的怒骂,随即,一道人影携带着火光,破开了已经烧的窗棂,向着赵老爷直扑而去,擒贼先擒王,这是上说的。
就在二彪子先前说要回屋收拾的时候,拦在正门外的疤脸汉子等四人,已经悄然间打了一个暗号,他们可不认为心目凶猛难缠的彪哥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儿,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彪哥对自己几个兄弟可是不薄,有点赏钱了请客喝酒不说,更是帮衬着照顾几人的家小,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没道理这会儿反目成仇。
就在二彪子向着赵老爷虎扑而出的时候,四人也是大呼小叫的齐齐上前,可那架势,却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去,此情此景,二彪子心里哪能不明白,暗叫一声好兄弟,手中长刀顺势一抹,避过了四人的要害,刀刀见血。
中刀的四人仓惶倒地,翻来覆去的惨叫不止,显然是不打算再站起来了,缺了四个围捕主力,剩下的家丁护院显然不是二彪子的对手,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砍翻了七八个,还能站在赵老爷面前的就剩下寥寥数人。
赵老爷看二彪子如此悍勇,也是面色白,眼瞅如匹刀光近前,仓促间将大管家推了出去,而自己转身就往自家的方向逃去,奔行中还不忘捏碎了手中拿了半天的一块玉珏。
看见主子这般行径,剩下的家丁也没了再战的勇气,一个个抱头鼠窜,独独将个大管家亮在了二彪子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