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就在想，宋知意是不是个傻子。

后来证明，她真的是个傻子，他也是个傻子。

听到他的话，宋知意怔了一下，她想过很多，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一天。

那当真不算是两个人当中好的一天，那一天她虽然还能对着他笑，可却已经有几分心灰意冷了，以至于后来几个月后，她听到他和梁希桐订婚的消息，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反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只不过后来想起来，到底是觉得他那一天绝情冷心。

那天的那场雨有多大，她就有多痛。

时隔多年再提起来，宋知意发现自己尚且还是有怨的。

可那怨气已经被磨平了，她看着他，只是抿了抿唇：“我们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机场接贝儿他们。”

说着，她抬手推开了他，伸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宋知意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很快，顾南风也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

“知知，我知道你还恨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他说着，突然在她的后劲上蹭了蹭，贪恋又满足。

宋知意捉着被子的手微微颤了颤：“我记得那一天顾南风，后来我总是在想，你那一天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狠心的。”

她冷得手抖脚抖，脸色都是白的，可他却连跟司机说一句把空调关了的话都没有。

其实她也可以说，可那天她没说，仿佛赌气一样，又像是在赌命。

可最后她输了，再之后就是一塌糊涂。

“对不起，知知，我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自己居然会心疼你。”

宋知意摸了一下眼角，擦走眼泪：“算了，过去好久了。”

如果真要算账的话，她跟顾南风之间根本就算不清。

就这样吧，难得糊涂，人生计较得太清楚了，也只会让自己难受而已。

“我爱你。”

他抱紧了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宋知意手微微动了一下，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握住。

她抿了一下唇，轻声应了一句：“嗯。”

宋知意是真的累了，闭上眼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只是顾南风却没睡着，他现在猜不透宋知意的想法。

她好像在拒绝他，又好像不是。

这种界限不明的欢好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慌，她好像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随时都可以放弃他。

可他也清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除了耐心地等，和用心地挽回，他也做不了别的了。

怀里面的宋知意已经睡着了，他抱着她，觉得真实，却不踏实。

江庭说得对，迟早有一天他是要后悔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吃，他应该庆幸他的知知还愿意睡在他的身旁。

知足吧，顾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