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纪嘉她们也很快就旅行回来了。 纪嘉讲了好些旅行时候地趣事，舒鸢在一边安静听着，时不时地也会附和上几句，好像她也经历了一遍一样。 纪嘉她们都是按照学校的安排走的，学校安排的也大多数都是一些大学参观，博物馆这样的地方。 纪嘉拿着她的相机拍了不少的东西，下课的时候，她也会把拍的照片给舒鸢看看。 她还在博物馆给舒鸢买了一个金属签给舒鸢当做纪念品，同时还有盖了章的明信片。 纪嘉上次去旅行，也给她带了这样的纪念品，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美食。 一切的生活又开始回到正轨上。 纪嘉回来之后，舒鸢吃饭的时候还是继续和纪嘉一起吃的饭，景阳就坐在了离舒鸢不是很远的地方。 纪嘉和程俞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最近都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 景阳也和舒鸢坐着一起吃饭了。 两个男生都是各自坐在心仪的女生对面吃的饭。 这样平安顺利的日子大概是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份的样子。 十一月的时候，天气渐渐地变冷了。 最开始的时候，外婆会烧个火炉，等着舒鸢回来。 她怕舒鸢冷着，舒鸢又回来的很晚。 舒鸢看着每天守着火炉等着自己回去的外婆，心中也觉得很温暖。 只是舒鸢不忍心外婆年纪这么大了还要熬夜等着自己。 舒鸢也看着最近外婆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她不愿意外婆这样熬夜，就一直劝说外婆早点睡觉。 外婆刚开始也是不肯的，只是舒鸢说外婆这样自己在学校会很担心，没法安心上课的。 外婆这才妥协了。 舒鸢每天回来都为为外婆弄一个暖水袋，让外婆晚上可以好好睡觉。 她也不敢让外婆自己弄热水袋，怕给外婆烫着，电热水袋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十一月月底的时候，学校进行了一场考试。 舒鸢和景阳都考的不错。 程俞还是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纪嘉考的倒是没有很好。 成绩出来之后，她抱着舒鸢哭了一场，舒鸢也一直安慰着纪嘉。 纪嘉的父母知道之后，倒也是没有责怪女儿。 纪嘉的妈妈反而是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给女儿，纪嘉的爸爸也是安慰自己的女儿，尽力了就好。 月假的时候，舒鸢在家给外婆做饭。 她刚准备去煮饭，坐在椅子上的外婆想着去摘一些菜。 外婆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感觉到心口一阵闷痛，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看见这一幕的舒鸢也是赶紧跑过去，扶起外婆。 看着外婆面色痛苦，她赶紧去拿外婆治疗心脏病的药，喂给外婆吃。 而后拿着手机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说清楚了外婆的病情和地址。 好在救护车来的很快，舒鸢也是提前带了钱的。 看见外婆到了医院就被送到抢救室了，舒鸢的心还是慌乱的很。 她在抢救室外面来回地走，心中也不断地向各路神仙祈求外婆可以平安无事。 舒鸢也不知道自己在抢救室的外面站了多久，医生才从抢救室里面出来。 舒鸢直到医生的那句，你外婆没事，她的心才算是彻底地安定下来了。 舒鸢的外婆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外婆现在还在吊着水，人也还没有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医生过来叫了舒鸢去说她外婆的病情。 医生的面色有些严肃：“我们给你的外婆做了一个相对全面的检查，你外婆的脑子里面长了一个脑瘤。脑瘤的位置也不是很好，可能需要手术。考虑到你外婆现在的身体状况，手术的成功率也并不是很大。” 舒鸢缓了一会儿，问道：“手术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医生斟酌了一下说：“百分之十五左右。” 医生的话让舒鸢的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里，她强忍住哽咽问医生：“那手术的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医生说：“三十五万左右吧。” 舒鸢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医生看着小姑娘也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根据你外婆的症状判断，这大概是个恶性肿瘤，不治疗的话，你外婆大概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听完医生的话，舒

鸢再也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在一边的医生扶住了舒鸢。 舒鸢说了一声谢谢，医生说完也离开了。 舒鸢看了一眼外婆的病房，最后转身走到了另外的一个人少的僻静地方。 舒鸢在小小的角落里哭出了声，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下。 舒鸢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砸了一样，闷疼的很。 舒鸢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外婆才这么倒霉的，是不是自己会把霉运带给身边的人。 舒鸢感觉自己的心现在好像就是要碎掉了、各种情绪像是洪水一样地涌出来，快要淹没她了。 她为外婆得了这个病而伤心，也因为昂贵的手术费用而焦虑，还因为可能失去外婆而害怕。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舒鸢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她还要去照顾外婆，不能让外婆看出什么。 舒鸢去了医院的洗手间，拼命往自己的脸上泼冷水，用冰凉的水让自己红肿的眼睛看起来正常一些。 等弄完以后，她抬起头看着镜子，发现眼睛差不多了之后，才返回了医院的房间。 此时外婆已经醒了，看起来像是要下床。 舒鸢赶紧进去，扶着外婆起来。 外婆看见舒鸢通红的眼眶，担心地问：“鸢鸢，怎么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哭了？” 舒鸢扶着外婆，却不敢直视外婆，只是说：“就是外婆晕倒了，我很担心，没忍住就哭了。” 外婆没说话，只是盯着舒鸢，舒鸢心中有些慌乱，转移了话题：“外婆是想要去做什么？” 外婆说：“我想去上个厕所。” 舒鸢取了吊瓶，扶着外婆往卫生间走。 外婆知道舒鸢说谎了，养了几十年的孙女，她很了解舒鸢。 她想着，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出了很大的问题，舒鸢又不敢告诉她。 舒鸢守着外婆输完了液，叫了护士姐姐来拔了针，然后想着去买晚饭。 舒鸢问了外婆想吃什么，外婆想着，吃清淡点，就说了自己想吃青菜瘦肉粥。 舒鸢下楼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卖骤的铺子。 她还买了一个素菜的包子。 舒鸢的速度也还算快，到外婆病房的时候，粥还是很温热的，吃也刚刚好。 舒鸢坚持端着粥一口一口喂外婆，吃了一半了，外婆也坚持要舒鸢把包子吃了。 舒鸢只好把粥递给了外婆，自己拿着包子吃了。 舒鸢也不知道包子在嘴里是个什么味道了，她吃的想吐，但是怕外婆多心，还是坚持吃完了。 这个病房暂且也就住了外婆一个人，还有两个空床位，舒鸢选了一个离外婆近的位置陪着外婆。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外婆睡得很快。 舒鸢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眼泪顺着眼角就流进了头发里面了。 当初被堵在厕所挨打的时候，她的心中都没有像是现在一样害怕。 舒鸢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外婆会怎么样。 很早之前，她也曾想着，或许有一天外婆会离开她，她的心中其实远没有现在害怕和难过。 她当时的想法是，外婆离开了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也再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想着自己也许会结束生命。 可是当真的听见医生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害怕极了，她想外婆活下去。 她认识了纪嘉和景阳以后，日渐相处的过程中，她也萌生了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了。 她一直想等长大之后，带着外婆去外面看看的。 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