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慢慢回过神来。
却不舍得睁开眼睛。
他还在回味之前看到的幻影,拼命想要留住脑海里残留的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向他招手的姐姐……
可是,幻影终究不可久留。
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逐渐淡去了。
“姐姐!”小山吃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越来越淡的姐姐的幻影的手。
手却被紧紧握住了。
耳边传来惶急的轻呼:“小山,你醒醒啊,快醒醒。”
难道真的拉回来了?
小山又惊又喜。
然而,姐姐的幻影终究还是彻底消失了。
可是,耳边的呼喊竟是如此的熟悉,手上的握感竟是如此的清晰!
小山霍然睁开眼睛。
然后……
然后就看见了一双潸然的泪眼。
有些熟悉。
急忙凝目再看,一声惊呼:“姐姐!”
我不是在做梦么?
惊喜的冲击太大了。
小山实在无法相信。
“小山。”一声喜极尖叫。
小山就被紧紧抱住了。
是姐姐!
真的是姐姐!
小山把头稍稍后仰。
看得更清楚了。
正是姐姐!
只是,本来花容月貌的姐姐竟已两鬓花白,形容憔悴。
十年前小山离开太商宗去古神废墟时,姐姐小小只有十九岁,正是无限美好的花样年华。
此刻一见,小小花白的两鬓就像两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小山的心里。
一激动,急偏头,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你你你……你怎么了?……怎么吐这么多血?……”这一喷,把小小吓得脸色刹那煞白,语无伦次,伸手急要按住小山的嘴。
血还是从小小的腕底淌下,有些滴到泥泞里,有些顺着她的手腕流到衣袖里。
小小全然不顾鲜血流进衣袖里,只一迭声惊叫:“怎么还在流?……怎么办?……”
旁边也有人伸过一块布巾,帮忙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