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飘零被司晨说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好像还挺靠谱的，但心里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司晨盯着燕飘零，“这样一来，大家都好，否则太商宗必亡，你最终还是保不住她。”

燕飘零将目光投向古月冷。

古月冷传音道：“想什么呢？你以为他真的要培养灵儿呀？”

燕飘零一愕。

“他是看出了灵儿是绝佳的灵鬼，想将她制作成傀儡。”古月冷怒道。

“傀儡。”燕飘零惊讶地传音问道，“那是什么？”

“没有意识的杀戮工具。”古月冷的声音透着刻骨的冰冷，“灵儿的灵魂被会被永远拘禁，永世不得轮回。”

“什么？”燕飘零一蹦三丈高，瞥了一眼天真无邪的灵儿，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古月冷说破，万一一时糊涂，岂不是让灵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燕飘零狠狠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一把拉过灵儿，后退两步，怒视着司晨，斩钉截铁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带走灵儿！”

司晨勃然变色：“你真的想死？”

“我已经知道你……”燕飘零看了一眼周围，人心隔肚皮，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事情，难保不也来打灵儿的主意，只决然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你可想清楚了。”司晨眼中射出一道阴狠至极的寒芒，“死的将不仅仅是你，太商宗上上下下将会因为你的愚蠢而丧命！”

燕飘零的心已沉到了谷底，但没有丝毫犹豫，更不会有商量的余地，“你们可以踩着我的人头杀上太商宗，但绝不可能得到她。”

如果是一个聪明人，说不定还会犹豫，在灵儿和太商宗万千门人之间权衡，还真说不准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但燕飘零从来都不是什么聪明人，根本就不会算计，平日里只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处理事情时往往只凭一腔热血，还一根筋。

在他心里的那一根筋上，那怕天要塌下来了，也不可能用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古月冷平静地看着燕飘零，目中似乎闪过一丝异彩。

“司公子，甭跟他废话了。”鱼猛已站了起来，狠狠道，“出去后立刻踏平太商宗，鸡犬不留！”

司晨眯着阴毒的眼睛，定定盯着燕飘零，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似的。

燕飘零被盯得毛骨悚然，只紧紧拉着灵儿的小手，梗着脖子，怒视司晨。

司晨看了燕飘零一会儿，又扫了一眼古月冷，再瞥了一眼灵儿，便转身向客栈门口走去。

众人忙不迭地闪开。

鱼猛一声冷哼，便跟着走出。

待两人走远，众人也都纷纷结账离开，也没有理会燕飘零三个。这也正常，燕飘零是败类，古月冷是魔女，还被道虚院和圣灵谷盯上了，灭门是迟早的事，这样的瘟神，躲都来不及，谁还敢靠近他？

待燕飘零要开两间房间时，却被客栈客客气气地告知已经客满了，临了还送给灵儿一大杯果汁。

这么大的一座楼阁，后面还圈了这么大的庭院，怎么可能客满呢？想必也是怕招惹麻烦，而不敢容留燕飘零三个吧。

燕飘零只有苦笑望向古月冷。

古月冷什么都没有说，牵着灵儿转身走出客栈大门。

燕飘零屁颠屁颠地跟出。

抬头张望，日已西沉，雾气渐起，四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