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衣领被扯开,帽子都歪了,被青壮年们丢在牛婆子捆的柴垛上,手掌被荆棘刺破了也察觉不到。
他没有一句怨言,吭哧吭哧地开始搬柴垛,身边所有人都这么看着,只有牛婆子满心满眼里都是她的大胖女婿。
“女婿,唉,我的好女婿,你怎么突然来了?”
朱良朋一把推开牛婆子,“你叫谁女婿呢,谁是你女婿?别乱认亲戚。”
平时走两步就气喘如牛的他现在搬起柴垛来犹如神助,把所有的柴垛都丢到路边以后他谄媚地对着那些带他来的人说道,“聂老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是您家商行要的货物。”
对面的人还没回答,身边又是一阵拉扯,朱良朋余光看到是牛婆子爬起来后又来拉扯自己,难怪聂老板不发话。
“滚滚,哪来的老婆子,搬柴这么不小心洒在路上,竟然还敢讹人,再有下次小心我军法处置!”
聂向宽冷哼一声,当着他的面还敢维护牛婆子,不过早在他的人敢拦车上那位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再扑腾也不过是一点水花。
牛婆子根本不理解背后的暗涌,只是觉得委屈。
“好女婿你这是怎么了?昨个你来我家还是好好的。”
牛婆子想起昨天女婿来家前村头的黄寡妇给他抛媚眼来着,再联想起现在女婿的态度。
“好啊你个朱良朋,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其他女人了?我告诉你,我女儿可是清白之身跟了你,你要是敢抛弃她,我就去你们大营闹!”
说罢牛婆子直接坐在地上,嚷嚷着如果朱良朋不给她一个解释就找根麻绳吊死。
朱良朋死死捂住牛婆子的嘴,那脸笑得跟刚才牛婆子的菊花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聂老板,你要相信我,我和这泼妇可没有一点关系。”
牛婆子想不明白,她也是见了县城门口那些送货的总是往那些当官的袖子里塞东西,才临时起意效仿来收买路钱。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为什么她这个地头蛇反而被压得死死的?
聂向宽没有回答朱良朋的话,径直走向镖头,两人交谈几句后镖头就指挥起程。
牛婆子“诶,诶”几声没叫住,反而吃了一嘴马蹄踏起的灰。
朱良朋是被聂向宽的人一把拉上马背颠来的,他不敢提让聂向宽再把他带回去,不然他的心肝脾肺肾一定被颠得倒过去。
“女婿……”
等商队离开,牛婆子觉得自己又行了。
“滚滚!不过是做暗娼生意的贱货也敢攀扯老子,看在睡过几次的恩情上老子这次放过你,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负责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朱良朋也觉得自己行了,他是被聂向宽突然袭来的阵仗吓住了,现在再看旁边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想起自己大小也算个官吏,被区区一个商行的老板这么欺负,就算他聂向宽和上头几位将军交好又怎样,不过是利益输送罢了。
上头再怎么收银子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小吏去执行,哼哼,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看他到时候怎么暗地里给聂家商行使绊子,总有一天一定叫姓聂的反过来求他!
朱良朋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模样,指挥那些劳工。
“你们,快点砍树做个架子,抬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