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恨不得把耳朵伸进那条缝隙里。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气,她僵了僵身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关心。
关心举起食指“嘘”了一下,小眼珠滴溜溜转着,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了解”的眼神。
队友啊。
关心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程依依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把风,以免被别人看到。
季辛白搂着林初霁,嘴唇也凑过去。黑暗的消防通道让她充满欲.望和勇气,迫不及待地贴近这副她最熟悉不过的身体。
季辛白穿得不多,消防通道里没空调,有点冷。林初霁只穿了沈令倾的袍子,身上却散着暖暖的温度。季辛白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呼吸急促了些,嘴唇触到了她温热的面颊。
真好。季辛白闭上眼。尽管这是迟了四年的拥抱,林初霁也依然为她心跳如鼓不是吗?
林初霁垂着头,任季辛白抱着她。心跳得是挺厉害,但她脑子就像生了锈的机器,不怎么运转,只觉得眼前的季辛白恍然如梦。
刚分手的那一年,她都是这种状态过来的。吃饭睡觉和心跳呼吸都是惯性,午夜梦回,总有季辛白这样抱着自己。
眼泪都哭干了,她现在想哭都哭不出。
季辛白寻觅着她的嘴唇,被她偏着头躲开,季辛白动作一滞,微微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昏暗中,季辛白看着她亮如星辰的眼睛,轻声说:“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等我原谅你那天,说明我也没那么在意你了。”
林初霁的声音有点苦涩。没错,她就是这么没出息,明知道季辛白不要她了,还痴痴地守着心里那点妄想。
但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只要一天还爱着她,就一天不会原谅她。
但凡是原谅了,也就说明放下了。
不管原不原谅,她都不可能再和季辛白有任何牵扯。
季辛白听懂了。她按住林初霁的肩膀,准确地咬住了对方薄软的唇,细细地噬咬着。
很快,一丝血腥味在两个人唇齿间弥散开来。
季辛白皱着眉头,指头摸着被咬破的唇角。她浑然不觉疼痛似的,把额头靠在了林初霁的肩膀,喃喃地说:“可我爱你啊……你明知道一直都是。”
林初霁往旁边退了退。冷风吹进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季辛白打了个哆嗦。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你也明知道,我受不了背叛。”林初霁干脆把憋了四年的话说了出来。有点爽。但又像一个鼓满了气的皮球突然把气放了出来,顿时觉得世界百无聊赖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季辛白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爱情。
季辛白不说话了。林初霁转身,就拉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程依依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没影儿了。关心则若无其事地蹲在门边。林初霁拉了她一把:“蹲地上干嘛?”
关心现在怎么看林初霁都是“渣受”。她有点气闷,竟然直接甩开了林初霁的手。
林初霁眉毛一扬。可以啊,小关都敢这么对她了。
“去探班吗萧总?”
萧景芝站住了,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腕表,算了,今天就给她三分钟时间。
易安这句突兀的话问出口以后,有点后悔。她毕竟是冰火的艺人,而萧景芝是老板,她这么红果果地追问老板的形行程,似乎不大合适。
易安迟疑地走过来。今天也是赶巧,她从酒店出来,就看到了萧景芝匆匆地走出大厅。
其实也不完全是巧合。易安住在这里等待节目组下一步的安排,估计很快就要飞去南方录制下期节目。而萧景芝,估计也是想着坐飞机方便,才直接住在了这里。
反正北京就这么几个机场,的确称不上有多巧。
一个脱俗的搭讪借口太重要了。很明显易安没做到。
“易小姐。”萧景芝客气地称呼她,再次抬起腕表看了看。还有两分半。易安愣了愣,说道:“萧总。”好像刚才那个追问老板行程的人不是她一样。
难得萧景芝态度这么好地跟她讲话,易安有点不习惯。萧景芝主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探班?”
她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没听清,易安心里稍安,摇摇头说:“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萧总要去哪儿呢?”易安有点不依不饶。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说话也连带着不正常了,有点放纵自己。
萧景芝微皱着眉头:“南方。”
这回答敷衍到不能再敷衍了。易安看着她涂了豆沙色唇膏的薄唇,心里有点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