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池云逸池秉信父子两惦记着想要找回来的连轻落却是早在三天前就随着石曜一起离开了北边的主城,此时再要找又怎么可能找的到呢。
这三日里可是苦了石曜了,刚离开池府的时候想着城内还是不安全又怕有人发现,便带着连轻落在城内转了好多的圈子,七拐八拐的这才出城往北方去。
他如今不过才堪堪筑基而已,尚且还不能御剑飞行呢!幸好主子早有准备,给了他两匹灵马。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样出了城,走了有一日了。不过即便是离城远了,也是日夜兼程一刻未曾休息。
这样想着走的远了之后即便是他们发现夫人不见了也找不到他们了,足足一天一夜之后离得够远了,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算着已经跑了这么久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石曜想要停下休息一下,顺带跟夫人说说话,这一日未说话都有些憋着了。
那知石曜不过是刚刚停下下了马,想着休息片刻,让夫人吃点东西。
不料夫人却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又驾着马不停的往前面走了。
石曜傻眼了,起先他还担心夫人娇贵,这般的日夜兼程会受不了,昨日看夫人这般的兼程赶路一丝疲态也未有,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就连话也不曾说一句,让他还放心不少。
夫人难道是准备不休息还要继续赶路吗?夫人好像还没有辟谷的吧?他也还是来之前吃的辟谷丹,这都两天了。
人不吃东西可以辟谷,马可不行呀!也幸好有两匹灵马这一天一夜不停的赶路也熬的住!石曜赶忙上前拦住连轻落,略弯腰向着连轻落询问。
“夫人,已经兼程赶路一天一夜了,您滴水粒米未进,不若在这里休息片刻?”
连轻落坐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石曜,盯了半晌这才移开目光,盯的石曜冷汗都快要下来了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休…息……一盏茶……的……时间……”
说完就从马背上下来,径直走到了路旁的大石头上坐下了。
听到连轻落终于开口了石曜简直就是激动地热泪盈眶啊,终于开口了,不容易啊。
这两日他一直想跟夫人说两句话结果在夫人这冷冰冰的气场下硬是没敢开口……
跟主子简直就是一个样,难怪是……他再也不想要接这样的任务了……
石曜马上就坐下了,从储物袋中拿出辟谷丹递给了连轻落,不料连轻落只是看了一眼就闭上眼,没有接。
石曜一呆?夫人怎么不接?难道夫人不饿吗?或者说是夫人早就已辟谷?这怎么可能!
据他们所知,在夫人被禁之前好像也不过练气大圆满。好像那时还未曾筑基!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十几年来夫人不是一直带着噬灵环吗!难道情报有误!
不过此时却是容不得他再想更多了,时间不多。连轻落不接辟谷丹,他反手就扔到了自己的嘴里,顺带拿了两株灵药喂喂马,接下来可还有两日的路程呢!
若是按照夫人这劲头赶路的话怕是不到一天就能到,这夫人可真的是有点出乎意料了啊,不再多想忙闭目打坐调息。
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就在池府的池云逸与池秉信父子相见后发现人不见了怒火冲天的时候,石曜带着连轻落已经到了北边大山的外围。
一路上往北方赶,甚至是往大山这边走对连轻落都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终于到了大山的外围,石曜自储物袋中再次拿出了那把伞,将灵马收进宠物袋,石曜退后站在了连轻落的身边。
这次不用石曜示意,连轻落在石曜拿出伞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等石曜打好伞,不等石曜开口径直就往前走。
她猜,应该是快要到了,她有点等不及了。她等这一天太久了,她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悄无声息的穿过禁制,石曜带着她也不知走了有多久,还是那个山谷,还是那颗大树,还是那个树屋。
石曜引着连轻落往大树的方向走去,只是走到大树不远处的时候看见大树惊了一下,大树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多了一间竹屋,甚至还很贴心的绕着树身搭了一圈的阶梯……
一路上走来所有的行程都未曾对连轻落有丝毫的隐瞒。
终于是到了树屋下,往日驻守在大树下的兄弟也没有在这里,看着这情形石曜也有些明白了。
到了树屋之下,之前赶路急切到不行的连轻落忽然不急了,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树上的树屋。
石曜静静的就退下去了,早在他们经过禁制的时候主子就能知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对主子的敬仰。
但是再怎么厉害的人,在阿娘的面前还是不一样的吧……
其实主子还是很可怜的,不过刚一想到可怜这个词,石曜马上就把这个词从脑海里面赶跑了。
主子才不可怜呢,想到主子狠起来的样子,石曜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摇摇头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紧离开这里才是。这几日可是把他给憋坏了,他得找几个人说说话去。
树屋内,池秉游并不像是紧张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大出来的。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今天其实已经劈坏了好多的竹子了,再劈坏的话今天的竹子怕是就不够用了……
树下,连轻落终于是动了,她踩着孩子特意为她搭的阶梯绕着树一路往上,哪怕是她只要轻轻一跃不用阶梯也能上去,她也要走这。
因为不用说她也知道,从见到这楼梯时石曜那惊讶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是孩子特意给她搭的。
“噔……噔……噔……噔……”
这一声声的脚步声虽然轻仿佛是踏在了他的心里,脚步声停了,门没关。
池秉游缓缓的起身往门口看去,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面孔背着光站在门口。
说陌生只因从未见过,说熟悉却是因为自己的脸与她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瘦弱,苍白,且冷漠,但是脊背却挺的笔直。明明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却又那么的坚韧不拔,这就是池秉游对于眼前这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的第一印象。
池秉游心想,自己大概最多的还是像了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