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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凡笑声才止,突地亦是捂着肚子叫道:“怎地我的肚子也开始痛了起来?莫不是老头给我使诈,被他暗中作了手脚?”
夏侯婉皱着眉头道:“不可能,我们只是在牛肉里撒了些巴豆粉,你一口未食怎能如此?”
林落凡目光在那碗筷上面一扫,道:“哎呦,不好,这老头方才想是肚痛的紧,他挟着的两片牛肉掉进了酒坛之中,如今酒坛只余了一口猴儿酒,方才我喝的那杯猴儿酒便是从酒坛里倒出来的。”
夏侯婉笑道:“你只是喝了一杯涮了巴豆粉的牛肉酒吃,不至于吧?!”
话音才落,只听得林落凡“哎呦……哎呦……”连唤两声,人便受不住疼,亦是匆忙向处跑了出去,边跑边是骂道:“恁你个娘的,这巴豆粉怎地如此给力?哎呦……我憋不住了……”声音越说越远,直到最后听不可见。
这一日午后,老头拉得直至虚脱,才算消停下来。就连走路也是不稳,需要夏侯婉搀扶,想必是拉无可拉,被切切实实地清了一次肠肚儿。
林落凡症状稍轻,但亦是来来回回跑了三四次茅厕,双腿有些软地走到房中,但他笑地却异常猥琐道:“老头儿,这便是骗小爷的下场!”
老者拉了一下午,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说话,声若蚊蝇道:“你也做了我这老头的陪绑,有什么好笑的?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落凡笑道:“惨胜也是胜,我偏要笑得猖狂,你能拿我怎地?”
老者怒道:“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整治老夫,待到我好了,看我如何整治你这贼小子!”
夏侯婉见二人都拉得脸皮焦黄,有些虚脱,竟还为一句话想要打将起来,忙是将林落凡挽扶到另一处卧房睡下。
这一夜来,夏侯婉不曾合眼,只顾着照料这一老一小,直到第二日清早,才倚着林落凡的手臂沉沉睡去。
又是过得两日,老者身子渐好,脸色由白转红,有了血色,精神也见矍铄。
林落凡便要请辞离去,却见得老者颤颤微微地从袖中取出两张又黄又旧薄纸递到了林落凡的眼前道:“这是你们的入院通知,今日午时,你前往院的教务处,填张表格备案,便算是院的学生了!想必日后,只要你不出院,即便有个仇人什么的,也不敢妄动了你!”
林落凡见他说得郑重,伸手接过那两叶黄纸道:“我虽极想入院,但着实不想拜在你的门下,若是我有朝一日反悔了可怎么办?”
老者看着林落凡欠抽的表情,沉声说道:“若世人知我是谁,不知有多少人会踏破长空分部的门槛来求我!即便是前些年,师兄让我开院收徒,我亦是不肯。长空分部虽才建院十年,但前些年的时候,这里也算是门庭若市,结果我全都拒收!如此日覆一日,年覆一年,院八部,亦成了院七院,今日我想收徒,你却不肯!当真是可笑至极!若不是我行将就木,离死不远,不想我这一身衣钵无有传人,又怎会便宜了你?”他边说边笑,笑声里说不出地凄凉。
林落凡却不领情地说道:“老头儿,别在我的面前悲秋伤春好么?我只想知道,为啥你知道我跟婉妹都已入魔,还敢收我们为徒?难道你便不怕与世人为敌,给院带来麻烦?”
老者斜睥了他一眼,极为不屑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传我一身衣钵,哪里还想得那么多?至于你身边的这个丫头,我希望她能入得后山,跟随我的师兄学习。也只有在那里,才最适合她!无论是道门里的人,还是佛宗的人,都不敢轻易踏入后山半步!”老者语气略缓,但字字圆正,由其是最后一句,似乎每说一字,都需要极大的力气,但也每说一字都展现出了睥睨天地的豪情,仿佛院在这世间全无敌一般!
林落凡为之感染,神情一怔道:“那就便宜你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虽是院学生,但却并未答应拜在你的门下,这个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者闻听此言,心中不喜,嘴上却道:“我劝你们二人还不快去教务处报到?一旦过了时辰,便得再等上不知多少年了!”
林落凡拉了夏侯婉的手向门外跑去,边跑边是回叫道:“老头儿,选我入门,你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称霸一方,定然你的名字刻在一处大山之上,受万人朝拜!”
老者知他又在糊吹牛皮了,也不理他,径直走回卧房中去了。他边走边是轻咳地喃喃自语道:“拜我为师,你才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我还用你将我的名字刻在大山上,笑话!!”老者将袖一甩,关上了房门。
屋中传来老者的阵阵咳声,兴是这一次咳得太过厉害,好似将他的肺叶咳将出来一般,只是这咳嗽声中却有着一股欢快的情绪。
……教务处的正门有些冷清,毕竟今天是最后一日院招生的截止日期,资质出众或者才华出众的学生想必都已经早已来过这里。
林落凡牵着夏侯婉的手走至大厅中间的一张横桌的前面,在那里坐着一位身材臃肿的男教习,由于这位男教习过于肥胖,他身前足有一米多宽的横桌已经被他一个人占得满满的。
胖教习,眯着眼,满脸的横肉堆叠在一起,好似大山里的梯田。想必这几日前来备案的学生人数不少,男教习在这种不太安静的环境里竟然睡着了。
林落凡实在不忍心打扰这样一位睡着的教习,因为谁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但他看了看时辰,还是轻拍了胖教习的手臂想要将他唤醒,可气的是:胖教习只是换了个姿势,翻了翻身便又睡了。
夏侯婉立在一旁早已变得有些不耐烦“啪”地一掌拍在横桌上,胖教习猛然惊醒,想必是做了什么恶梦,脑门上挂了一串的冷汗。
或许是还没有睡醒的缘由,他的眼神有些木,过了一会儿,胖教习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林落凡二,慢吞吞吐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是去洗了一把脸,才道:“你们是哪家分部的?”
林落凡道:“长空分部!”顺手将那两张黄纸递到了胖教习的手中。
“长空分部?是哪家分部?”看着手中的两张备案登记表,一点也不像是学生伪造出来的,他想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但他仍是不敢确定地问道:“你说你们成了长空分部的学生?”
林落凡点了点头。
夏侯婉站在一旁,觉得胖教习简直就像个白痴。
林落凡站在一旁,觉得胖教习觉得他俩就是个白痴。
胖教习满脸惊愕地再次问道:“你是说你们两个跟了那个只有一名糟老头的长空分部进行学习?”
林落凡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为何这名教习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这胖教习的表情也太过夸张了些,嘴巴似乎变成了“”型,而且连问了自己两次同一个问题。
他再次点了点头道:“怎么?不行?”
胖教习大手一挥,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表格,让林落凡与夏侯婉填上了姓名,便再次收了回去道:“行!怎么不行!?”胖教习话中有话道:“只是这老头三年前,因为吃酒吃的烂醉被一家酒楼轰了出来,回来的时候酒楼里的店小二还要与我院讨要酒钱!再前些年还是因为吃酒,进了永安城最大的丽春院,又被人家打了出来。十几年前院的高层也不知是谁抽了疯,创建了这第八部,于是这老头就来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一名深不可测的高人,各国的学生一涌而入,结果这老头鼻孔朝天,无论多么优秀的学生他都一慨不收。初时,人们还以为高人自应该有高人的行事风范,哪知没过得几日,这老头醉酒,竟被考生给打了,而且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可谓是丢尽了院教习的脸,你们两个入什么学院不好,偏偏入那长空分部?要学什么?学这老头挨打,还是学着跟他喝酒,逛窑子?”
林落凡与夏侯婉瞪大着眼睛对视一眼,满脸的惊讶不下于胖教习,只是林落凡很快的便恢复了常色道:“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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