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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血真丹3

卷六,祸乱太清逐师门,风言已坐魔圣主 “怎么了?你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小七娘子,你不喜欢我了么?” “没有。我最疼爱的就是你。” “可你说话的口气明明是个娘亲样,一点儿都不似个娘子。还替那个臭玉面王说好话。哼。” “糖糖,不能无礼。” “我又不是人,我要那么多礼数做什么。” “糖糖,你为何这么讨厌玉面王呢?” 糖糖颇为难又气愤的想着,道:“他差点儿拐走我的娘亲。我的娘亲是属于糖糖和爹爹的。” “他怎么差点儿拐走你娘亲了?”没想到,糖糖这孩子竟如此偏执。 “唉呀!”糖糖气的跺脚,半响鼓着嘴道:“就是,就是,那时我还在我娘亲的肚子里,我自小就知道我娘亲心里想的事。” 玄七不禁讶异,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亦或说是小鱼儿血脉的原因?还是妖王一脉的血统?竟让他一个小小的胚胎便有这等神识。 “他就是个坏人,要拐走我娘亲。” “糖糖?” 糖糖撇撇嘴,极不情愿的说道:“娘亲心里说过,生下我后便要抛弃我和爹爹,甘心随着玉面王去周游六界玩赏四域五服。” 听闻这般的玄七是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玉面王? 她的前世真的有对玉面王说过这样的话? 那么她是深爱着玉面王?亦或是玉面王深爱着她?他们要游山玩水一辈子? 那么糖糖呢? 那么糖糖的爹爹呢? 他们?她对糖糖的爹爹是何种感情呢? 他们仿佛组合成一块巨大的石头紧紧的压住她的心口,令她对前世又看不透了 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天终于进入蜀国的地界,便是蜀国的明威城。 刚踏入明威城的地界,便有一队战马从玄七面前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直呛的糖糖深深沉入罐底,十六兽亦觉得呛的难受便自个儿一松嘴滑入了玄七的衣襟里去了。 玄七装作应对这个场景时该有的样子,急忙跑开用手掩住口鼻不停咳嗽。 谁知那队人马已扬长而去,尘土还未沉下便又疾驰回来,又是一阵尘土漫天 玄七不住的咳嗽,眼角里瞧着这队人马已立住不再动了。自尘土中走来一个英俊潇洒身穿戎装的少将军,一个大红色的披风在尘土中飞飞扬扬,威武极了 玄七正诧异间,那少将军已经近前,瞪着一双炯炯亦不可置信的眼眸望着玄七道:“蝶无花,是你么?” 此刻换做玄七惊讶了,眼前这人怎么知道她去太清山之前的名字叫蝶无花?但她不记得有见过他,她又仔细望了望眼前这人,不由得更加肯定,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人。 “你怎么还跟五年前一个样子,这就不长了?”那人说笑着便拉玄七要走。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从未见过你的。” “又说胡话。是不是又犯病了。” 玄七摇摇头,无奈那人的力道太大了,扯不过他,心里不由的唏嘘,喝过糖糖的血水后她这期间再未犯过病。 “与我同乘一骑吧。”还未等玄七说话,那人便一把将玄七抱上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玄七赶紧将糖糖护在胸前,那人亦翻身上马,玄七不禁诧异,我跟这个人很熟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人一挥鞭,白色骏马长嘶一声似是不愿的样子原地打了几个转,那人眉头一皱不由的威严得让人打颤,又是啪啪两鞭抽在白色骏马身上。那马极不情愿还是驮着他俩往前而去,只是任凭那人再怎么鞭策那匹骏马它亦跑不出原先的速度。 玄七心有愧疚道:“要不我下来吧。我还要赶路呢。” 那人充耳不闻,只管盛着怒气不停的鞭策□□的骏马,羞的玄七又愧又心疼,还好,过了不多片刻,他们便停下了,玄七连忙下了马一瞧乃是一处军营。 “把这匹马给本少将杀了。” 玄七一听,急忙上前道:“不关它的事,是我!是我太沉了。” 那人好笑的瞧了瞧玄七,道:“你早前可不这样怜惜马匹的啊?五年没见,个儿没长,脾性倒变了?” “我有过这样么?”玄七不禁诧异,这人怎么总是提以前以前的啊?她真的认识眼前这人么? “怎么没有。从蜀国到风国,沿途的驿站见了你就跟见了鬼似的。” <

> “为何?” “一天半的时间你跑坏了七匹马,你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玄七喃喃的,她确实不知,她自从醒来有了生命后便呆在风的旁边,然后再去了太清山,何来,由蜀国去风国,何来,跑坏了驿站的马匹? “你是无花么?”那人不由的也诧异起来,似是在确认。 “我在去太清山以前的名字是叫蝶无花啊。” “是了,是了,那就是了,那你现在叫什么?” “玄七。” “啊?”那人听闻惊讶的神态比之前更甚 “怎么?” “你就是那个被逐出太清山的玄七?” “我是离开了太清山。”怎么?他怎么知道?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说你不肖被逐出太清山了。” 玄七叹了一口气,嗓音哽哽的半响才道:“是么?”她辞别了太清山,而师父他们已经昭告了天下她自此再也与他们无瓜葛了么?这本来不就是她预想到的么?自她决意要离开太清山那一刻,这一切不就是已经注定的么?可为何这般从别人口中提起她不再是太清山弟子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受呢?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剜她的心一样。 “你是谁?” 眼前这人还未作答,身后便有人喊了他一声:“明玉。” 他头也不回的应道:“怎么了?” 玄七喃喃自语,“明玉?”这名字好像个女人的闺字。 应答间那喊人的已近前,见了玄七亦不可避免的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玄七亦惊讶的望着他,这个人的五官都比叫明玉的人更加深刻,俨然一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样。 “我在路上寻的她,纵身过去时还不承想是她呢。” “你们到底是谁?我还有要紧事要做,我先走了。” “她怎么了?姐。” 玄七不由的回头,细细看了一眼明玉,她她?是个女子啊?这?这真是瞧不出 “多年未见,可能把我们忘了,我叫念明玉,这是舍弟念万里,你真忘记了?五年前的七月底你还来我们念府给美萱送来上好的灵芝补养身子呢。那时,你在明威城里玩了好几天才离去,你这些全忘了?” 玄七听的讷讷的,她是真不知。 身后有士兵绑了那匹白色骏马要拉去杀了,骏马像是知道要大祸临头一般不停的嘶叫着,玄七听了揪心,恳求道:“求你别杀了它,都是我害的,我害的。” 念明玉瞅了一眼玄七乞求的样子,不由的心软,道:“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反正它这般不中用的,我是不会再骑。” 士兵们得令将那匹白马又放了牵到玄七的身边,玄七手握缰绳,望着这个身形与她一般高矮的骏马,心想,对不起啊!不过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驮着糖糖,等事情办完后,我再还你自由 “你确定她就是无花?”念万里不确定的道。 念明玉还未答他话,便有一个士兵急忙来报,“启禀念将军,敌军来袭。” “全军出征。”念万里高颂一声震响九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蹿着国仇家恨的火焰冥望着远处昏暗的天空,玄七不由得心里升起一份敬畏之情,这个人真是威严俊武极了 玄七本欲牵着马转身就走的,无奈念明玉拉住她,说道:“想当年,你剑法了得,把我比的好惨,这么些年了,我亦没怠惰,等杀过敌之后我们再来赛一场。” “我们还比过剑?” “你受过伤么?怎么?真的全忘了?” 玄七点头又摇头,病痛她是自生来就带着的,也不算受过伤,可这两人一口一声的说他们认识她,一桩桩一件件真心让她疑惑,莫非自个儿在醒来之前还发生过什么?风?风肯定知道吧? “明玉,别磨蹭了,你领两千人马自左边包抄。”念万里大喝一声。 “得令。”念明玉应道,回头朝玄七吐了一下舌头,问道:“现在还练剑么?” 玄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只见念明玉一把把她托上那匹白色骏马,唏嘘道:“人小还挺重。这么多年咋一厘也没长高。你随我去打上一仗。” 玄七是断不能参与这事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再伤了糖糖咋办,可不容她拒绝,一记鞭子打在白色骏马的身上,白色骏马虽不情愿还是长嘶一声向着队伍狂奔而去,玄七心想:“我的乖乖!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 白色战马已然忘记了刚才自己差点儿要被念明玉杀掉

,随着号角的再次响起,依然向着大队冲去,并在念明玉的旁边。念万里率领的大队人马已经抵达战场,陈蜀两军对垒,士兵依次排开,旗帜翻飞,浓浓乌云下像是有无数的战魂在两军上空长嘶,长矛与一片片铠甲闪着刺人的寒光望的玄七心里直打寒战,她头一次见战场是这般样子,恐惧、威严、视死如归 “能不打么?” “笑话!我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能骑马了便来战场打仗了。之前跟风国、陈国打,现在风国灭了,只能跟陈国打。” “就是,不能不打么?大家和睦相处,两不相犯。这万一开打,一仗下来得有多少战魂啊。” “两不相犯?无花啊!哦不,玄七啊!去太清山学了几年道,真就天下为公了?何时没有国了,便再也没仗了,更不会有战魂了。” “这样岂不好?” “好?那是陈国灭了蜀国好呢?还是蜀国一统陈国好呢?” “这?”玄七沉默了,她从未考虑过这些,就像念明玉说的,她是蜀国人,她有权为保卫蜀国而战,抛头颅洒热血直至战死沙场或者直至蜀国灭掉陈国,一统五服天下。战争才算是真正的结束。那相对于陈国呢?他们亦誓死效忠陈国,直至战死沙场直至陈国灭掉蜀国,真正的杀戮才会停止。 玄七再望去战场上的众士兵,忽的觉得,立场不同他们的阵营不同可他们身上背负的使命却是相同的,油然而起的敬畏之情让她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无私的英雄都应该被世人名垂流芳。可谁又愿意去死呢?连她一个木头人都不愿意,更何况是有生命的他们 玄七望去,黑压压的人群中有一顶轿辇异常华贵,金黄色的帷幔漫天飞舞,在一统的士兵里格外亮眼,雕龙画凤金灿灿的凤舆歩辇浩浩荡荡,光轿夫就有十六人,身后四周更是立着一层又一层身着华衣锦服的婢女、侍卫。 “她是谁?倒不像是来打仗的。”像是游玩一般,玄七心想。 “她啊!老妖婆。”念明玉说着很不屑的样子。 “嗯?” “陈国的公主,风国灭国之前她是风国的太子妃。现在念风城的城主,颛孙涵馨。” “什么?”玄七听闻这个名字大吃一惊,险些翻掉下马背。这颛孙涵馨是她前世的师妹,师父的同门吧。 “怎么?你认识她啊?”两军对垒,正在互相叫嚣着,风声太大只将他们的声音嗡隆隆的传到九天上去。念明玉,一手抚弄着马鞭,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盯着战场上的动向,却还是倒出一点儿空闲往玄七这边瞥了一下,继续道:“话说现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夫君弃她而去跑去太清山做掌门道长去了,小小年纪如此豆蔻年华却要守一辈子活寡,这不,闲来无事就来我们边境挑事,你打吧,正中她下怀,你不打吧,她还觉得你好欺负,真是疯了。” “什么?”玄七这下真是掉翻马下,“她的夫君是太清山的掌门?”莫不是师父? “可不!风国的太子风子墨,听说她陪嫁的嫁妆你猜是什么。” 玄七呆望着她摇头。 “销香炉,销香炉唉!女娲娘娘神器,你说利害不?要不是我们家万里早娶了美萱,早知道女娲娘娘神器这么利害,我还真想让他娶了陈国公主呢。” “你自己娶也可以啊。”玄七说着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泥土。 “哎呦!你可以啊!”念明玉说着一把捞起玄七,那表情分明在夸赞玄七,孺子可教也。 “可惜,这个陈国公主是月老手中的死结,只认风国太子的。” “可风国不是早亡了,哪还有什么太子了?”师父一心向道,不可能再理尘世的。 “就是说啊!早早改嫁得了,偏偏把龙城改作了念风城,愚蠢至极啊!一等,你听。”说着她目视战场方向,玄七也望去,歩辇那方确实人头攒动,似是陈国公主要现身了。 只见与她对垒的蜀国军队自那方为中心慢慢往外扩散出去,玄七不明所以,但传到他们这边时,她亦跟着大家往后退了一步。整个战场上唯有两人未退,一个是她身边的念明玉,另一个便是立在千军万马前头的念万里。 销香炼化善恶分,天下万象尽谁颜? 销香炉里炼化的恶意,让玄七不寒而栗,隔着千军万马百丈多远,那小小的一个炉子托在掌上,竟能覆灭整个战场,不论蜀国或是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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