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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神谕2

卷七 “那这可有点儿难办了。”老头边变幻出各种工具,边整理着玄七的身体,嘴里念念有词道:“东篱那浑婆娘看我动了几次刀后竟然自己也充起了大脸,你看,你看,竟然用上古的阴沉木给她作木骨,不占了她的身才怪。” 琳琅听他念叨着,抻了脖子去看,果不其然,木骨虽然都错了位,按理说应是断成一截一截的,可它们竟然相连了起来,就由着错位的样子自行链接生长。 “现在也找不到上好的梨骨,只能是给她挨个掰正,才不能让它们的长势占了她的身体,变成一棵大树。”老头说着,一伸手拿了一把菜刀将多出来的骨节一刀给她砍了去。睡梦中,玄七似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哼哼了几声 “一定要上好的梨骨么?” 老头敛了脸色义正言辞的望着她,说道:“你可别傻,她自有她自个儿的命途,上古梨木可遇而不可得,你若动用你身上的精力,你还活不活了?” “可我不希望她死。” “放心,老头我尽量做好些。她失血太多了。”老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上古阴沉木早就占了她的身,之所以没有就势长成一棵大树,恐是宿血真丹的缘故吧。” “我记得当年天界一齐玩耍时,你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子,怎么几十万年不见,习得了这样的本事。” 老头叹了一口气,撇嘴道:“你都说了,几十万年的,我不找点儿事做,恐怕早隐寂在天地之间,似那些上古大神们一样,消失在天地间了。” 琳琅变的沉默不语,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丝毫表情,通红的烛火只照亮了她白皙的秀背。整个大殿里只有老头不断的变幻大刀、小刀,修整着玄七弯曲的木骨。一时间,莫名的苍凉与没落的衰败感萦绕在两人身旁,谁也没再多言 无风去来,带回了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哭诉着她受苦的九天天女,发誓要一举灭了妖界。可不死之药上次救天女的时候已经全部用尽。往生石?往生石在天帝的手里,谁也拿不到。就算是她禀明了天帝,天儿重伤,他也只是掏出甚无光彩的石头瞄了一眼,道:“我的天儿,十三年前,不,五千年前就死掉了。” “他就是如此薄情寡义。”琳琅捏着酒杯斜倚在门框上,一双幽冷的眼眸抬头望着一弯残月,清冷的嗓音像说给众人听,也似说给自己听一般,她自顾自的喝下那杯酒,便头也不回的隐在了那弯残月里,消失不见。 “如今她还有一息尚存。我倒有一法,但从来没试过,不知可行不可行?” “干戚天神,怎么着您也是看着天儿长大的,先前那一命都是您出手相救,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坦言的么?只要能救她一命,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啊。” “昆仑仙山的神谕。” 王母听闻显然有些错愕,她忙解释道:“五千年前是在我手中,可自从出了妖王夜熙那件事之后,昆仑仙山的神谕就被天帝收走了。干戚天神要是不信,可随便找一昆仑仙山的精灵一问便知。” 老头才没那么傻,出力不讨好或白出力的事他才不干哩,除非他认为他这件事做下去有几分利可图。 老头闻言,忙打哈哈道:“我要这昆仑仙山的神谕有何用,自然是救你女儿一命。” 一听昆仑仙山的神谕可以救自己女儿的命,王母娘娘的面上有些不太自然。作为六界臣服母仪天下的王者,她怎会让自己握在手中的权利旁落?所以,对她那么重要的昆仑仙山神谕,她岂会如此拱手于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亦在内心反复的衡量着利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老头二话不说,继续手起刀落的修理着玄七弯曲的木骨。 “真的就无他法了么?这可是木头人?”王母疑惑的看着躺在榻上的玄七,她的一条手臂已完全修理到正常的人骨。 老头看穿了王母的意图,警告道:“若九天天女作成木头人便不可言、不可听、不可看、不可嗅、不可动。” “为何?” “王母,天儿由仙再变人如今成了一只仙禽,您还要再让她做一个什么都不会思考行动的木头人么?” 王母的心软了 无风及时打断了老头的话,他还不想太多人知道玄七便是小鱼儿。 老头识趣的住了口,一刀一斧的凿刻起来。 昆仑仙山的神谕她又怎会离了自己的手?众人也都没有识破,眼看着王母娘娘就势言自己要回去取,便隐了身形去了。 老头呼喊着,似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大事,对着虚空喊道:“别忘了带只仙鹤来。” “你有能力救她?” “当

然。”老头一副捡了大便宜露出得意的嘴脸。 “为何,不让她再有仙容?” 老头耸耸肩,“怎么?你想念她以前的容貌?” 无风低咳一声,不去看她,转而看向老头手下剖的体无完肤的玄七。在妖界囚魔窟的时候他见她一眼那刻她便早已再无完肤,他竟然觉得有些恶心,他便似有洁癖症的人一般嫌弃厌恶起她来。那一刻,他对她只有无穷无尽的鄙夷,他一个天界的上仙为何要和这样的一个丑陋、恶心的木头人有任何瓜葛?就算她是一条鱼的时候,天呐!他堂堂一个魔界上圣,为何要和一条鱼有牵扯?还将她视作他一统大业路上所必备要拥有握住的重要人物。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超脱五行之外,却要寄希望于一条一路坎坷的鱼身上,这是要让天下六界瞧尽了他的笑话么?所以,这一刻他的内心想法是,他希望眼前的这个木头人死,永远也不要再复活。 “收起你的杀戮之心。她的死活不是你能左右的。”老头抬头狠瞪着无风,他作为一个活了不少时间的天神,这些读人心术的神识他就算不想听,它们在形成的那一刻也会如感受风吹草动般的吹拂到他耳边。 无风无心与老头起正面冲突便转身走过去照顾血珠仙了。但心中难愤的一股郁结之气莫名的让他又照看不好血珠仙,焦灼的飞羽被他弄的更加糟糕疼痛 老头完全不予理会,自顾自的修理玄七那已长的错综复杂的二百零七块骨头。 琳琅回来之时,老头上前道:“人来人往的大殿,看着贼难受。” 琳琅会意,这哪里是打扰他施展医术,他是怕王母娘娘知晓玄七的种种。便吩咐了一堆绿衣侍女将两人分别带去了不同的厢房。 琳琅会意,这哪里是打扰他施展医术,他是怕王母娘娘知晓玄七的种种。便吩咐了一堆绿衣侍女将两人分别带去了不同的厢房。 “可寻来了?” 琳琅点头,兰花指一翘,一个鲜红的血球出现在她手掌心儿里,“东篱的狐仙熏还真是厉害,不光是那帮鬼差就连玉面王都乖乖的趴下。”说着一抬皓腕将之前东篱送给玄七的那串狐狸毛亮了出来。 “怎么就这么点儿?” “宿血真丹呐!哪有那么容易取。”其实相当容易,她一个女子就凭着一串狐狸毛将整个冥界穿入如入无人之地,取一丸血更是探囊取物般容易,只是,她不得不为长久做打算,若一举杀了糖糖,惹怒玄七事小,万一以后玄七真的有个不测风云,那这世上将再无宿血真丹,再无女娲娘娘血脉。所以,她再三酌量只得量取。 “我估摸着,王母好回来了。你休要再说那样的话。你先滴一滴,再度些精气给她护住魂石要紧。我先去打发了他们,回来再医她。”老头说着自顾自的走到铜架处,胡乱洗了洗满是污血的手,便开门转弯出去了。 九天天女的医法比玄七简单的很,也并没有老头说的那般重。之所以如此,便是老头想要趁火打劫,本想着能将往生石炸出来,却不想在那天帝老儿的手中紧攥着。眼看着打不成它的注意,便打起了王母娘娘昆仑仙山的注意,好在,最后关头,王母送了口,那昆仑仙山的神谕又不是一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转化之物,保住了女儿的命,日后若有个意外也是随取随用之物。 当王母娘娘将一块黢黑放彩的昆仑仙石递给老头的时候,老头那狂喜的心脏差点跳出了自个儿的嗓子眼。他成功的将九天天女换在了另一只仙鹤上,包括那枚黢黑放彩的昆仑神谕,只是虚晃一下,他换做了一个假的石头而已。但未免让王母娘娘起意,他偷偷取下神谕的一角放在了九天天女的心脏里,凭日后九天天女伤好痊愈,是怎么取也取不出的。 王母娘娘上前,她一手抱住女儿,一手放在她的心腔之上,果然感知到了神谕的存在,虽说微弱了些,但并无疑心多想,只是觉得神谕入了女儿的身治愈女儿受伤的神灵许是消耗掉不少神力。 王母娘娘谢了又谢,便带着天女、青鸟回昆仑仙山养伤去了。暂且不提。 玄七这边,老头可是花了一天两夜才将玄七重新修整好。包括削好的木骨,包括重塑的梨花血肉,包括一头弯曲的瀑发,包括失掉的右眼珠,所有的一切,老头可是做的兢兢业业、分外细心,仿佛玄七是她所做过的最具有考究意义的一件成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算琳琅苑主此刻真的寻来上古梨木骨,老头也不会在玄七无意识的情况下给她换掉。因为,毕竟他们俩之间还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约定与交易。老头是从来不做亏本的手艺。 “咦,咦,咦,可累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老头打着哈欠,将那颗血丸滴入了玄七的嘴里,算是完成了最后的一个步骤,如此便可耐心的等待玄七苏醒便万事大吉。 “老头,你可确定?别一会儿又想起来落了一把斧头在小七肚子里。” <

> 老头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瞧东篱,羞问她是否解了酒气,一边摇着自个儿嘎巴作响的老腰,自顾自的念道:“老头我是那么不靠谱的天神么?出门在外我得对得起我这门手艺,你啊,别看了我掌刀了几次就以为学个通彻。走,跟我回去继续修炼去。” “我,我才不要回去呢。”东篱唰一下子红了脸,微微斜睨了一眼琳琅苑主。 老头会意,撇了撇嘴巴,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记住千万别惹事,就算惹事了也要自己解决掉,不许去三十三重天给我添乱子。我啊,得回去看看我那些可爱的小果子了。” 东篱朝他做鬼脸,一直送他走了十多里的梨花林。她是一刻也不愿离开琳琅,可架不住老头东吩咐西吩咐的,听着听着就走了十多里路。倒把她搞了个头昏脑涨,来无影去无踪的老头何时还欣赏起人家的花园来了? “老头,你再絮叨我可就转身回去了哈。” “急什么,急什么。老头我难得下来一次,做了这么多有功德的大事,还不许我逛逛园子了?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把这一棵棵果树养的真好,真好。” “老头,这是花树,不是果树。” “哦,是么?你倒能分清是花是果,怎么就看不清人呢?” “咦?老头你在哪儿捣鼓什么呢?人世间,就算是整个六界,东篱我都能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怎么就看不清人啦?” “傻狐儿,那你现在不能忆儿什么么?”老头满脸忧愁又有一丝期待,看得东篱心里毛毛的。 她砸了砸嘴,“想什么啊?” 老头闻言,颇感失落的叹了口气,道:“好好在这儿待着吧,我想念我那些果树了。”便没打招呼,凭空就那么隐了去,弄得东篱心里莫名的烦躁,暗暗扯了句,“死老头。”便往回走去。 便走便寻思,老头话里有话,让我忆的到底是啥呢?狐狸爱花是天性,刚走了两步就被眼前漫天遮日的梨花所折服,径自踮起脚尖,快乐的似个孩子,赏着花,跳啊跳的,扭啊扭的,好不欢快惬意。 明明一大把年纪了 琳琅倚在阑干上,大开的窗子一眼便能看见此刻床榻上熟睡的玄七,她拈着一个小酒杯,凑在嘴边润了润有点儿干裂的嘴唇,满面的疲惫之态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无风走来,自她身后环抱住她,同她一起看着梨花园里,那个一跑一跳的雪白身影,微微低下头亲昵着她的耳朵,说道:“琅琅,害你受苦了,陪我演这出戏。” 琳琅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一个哈欠,将那杯酒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生气了?” “夜修罗,你打算怎么替我出这口恶气。” “真生气了啊?放心,夜修罗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琳琅没有接言,依旧往嘴里送着清酒,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少顷,琳琅打破了沉默,问道:“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无风亲吻琳琅耳垂的举动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三十三重天那两老东西傲的很,如若不这般做一场好戏,怎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呢?” “风,”琳琅有些不耐烦的唤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无风稍微一愣,绽开了他绝世温柔的笑容将琳琅的脸掰过来望着她,给她看自己最温柔的一面,柔声细语的呢喃着:“在你眼里的我是最真的。” 琳琅微微蹙眉望着将她拦在怀里的无风,轻轻往后挪了一下,无风没察觉到,恐怕这是琳琅心中下意识的挪步 无风离去,下意识的他路过玄七的窗前,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起码对于玄七这件事上,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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