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挠了挠后脑勺,他极为懊恼地点了点头:“嗯……算是毫不犹豫吧。” “也算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真就想不明白了,这人人都想要的后位,为什么落到冯澍青的手里,她就能拒绝住这个诱惑呢?” “她都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的女子,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鸾眼底满着笑意,啧啧叹道:“若是冯姑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那她面对这泼天的富贵,肯定会欣喜若狂,欣然应允。可惜啊……这几年,她时常女扮男装,在江湖上办事,她见识过很多的人,经历过很多的事情。” “她的思维以及眼界,早就超过那些闺阁女子,她的心胸更广阔,她的思想更成熟,她所追求的东西,就不再是受局限的那一亩三分地。你家陛下,要想让她同意做梁国皇后,恐怕这事会难如登天。” “旁人稀罕的东西,对她来说,避如蛇蝎。恐怕她觉得,皇后之位,是个火坑呢。” 乘风瞠目结舌的张着嘴,看向云鸾:“啊,不会吧?这皇后的位置,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无法触碰的东西。冯姑娘她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地拒绝?” “这又不是烫手山芋,她至于这样吗?” 云鸾挑眉,冷哼一声:“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 “既然你不服,那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如何?” 乘风连连摆手,他彻底地怕了。 他根本就赌不过云鸾。 她的眼睛多毒啊,揣摩人的心思,都敏锐啊。 他哪里是她的对手。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再和王妃你打赌了。上次的赌约,我还没兑现呢,这次我可不能再自取其辱。” 乘风犹如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生怕云鸾再和她打赌,他再丢人现眼。 云鸾无奈地摇头,“跑那么快干嘛,当我是洪水猛兽吗?” 萧廷宴端着托盘,恰好从外面走进来,他淡淡地勾唇:“他还不是怕输给你……那个赌约,他可还没兑现呢。” 云鸾嘴角的笑意一敛,她神色有些萎靡,软着骨头趴在了桌子上:“等我身体好了,我可得想想法子,该怎么整一整乘风这个臭小子。” 萧廷宴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云鸾的脸颊:“怎么了?累了吗?” 云鸾恹恹的点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眼皮很沉重……” 萧廷宴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他端起一碗米粥,“你这一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喝点米粥垫垫吧。这是本王亲自熬的,应该会合你的胃口。” 果然,云鸾一听,这米粥是萧廷宴熬的,顿时眼睛一亮了,来了兴趣。 她直起身子:“快端来给我尝一尝……” 萧廷宴宠溺地笑了笑,拿了一个汤勺,舀了一勺米粥,凑到她的唇边。 云鸾看了眼软糯的米粥,顿时有些胃口大开。 不自觉地喝了好几口米粥。 萧廷宴看了,不由得缓缓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半碗米粥,已然下了肚子。 云鸾原本饥肠辘辘的肚腹,顿时舒服了。 她眉眼间的憔悴,渐渐地消散。 她冲着萧廷宴摇了摇头:“饱了,不想再喝了。” 萧廷宴这才停了动作,他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嘴角粘着的米粒。 云鸾伸手,抱住了萧廷宴的腰身。 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犹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跳。 萧廷宴眼底,一片柔情。 他将瓷碗放下,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云鸾额前的头发。 “如果累了,就睡吧。睡了,应该也就不难受了。” 云鸾轻轻地应了声,颤着睫毛缓缓地阖上眼睛。 她就那样靠着萧廷宴,渐渐地陷入睡梦中。 萧廷宴眉眼温柔至极,他身形不动,就那样抱着云鸾,低垂眼帘静静地凝着她的睡眼。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他依旧巍然不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云鸾睡熟,睡沉了。 他才缓缓地俯身,将云鸾打横抱起。 透过窗纸模糊的影子,梁羽皇在殿外,大概看到了屋内的情景,他没想去打扰他们,而是选择默默走开。 云鸾的身体,越发的不好。 他每日都忧心忡忡。 <
> 恨不能立刻解决了梁国皇后的事情,让云鸾好好的养胎…… 梁羽皇独自走在昏暗的廊道,他微微锁眉,一直在沉思,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冯澍青同意,成为他的皇后。 浑浑噩噩间,他回到了寝殿。 看着时辰不早,他就喊了宫人,给他更衣洗漱就寝。 半刻钟后,收拾妥当,宫人给他递上一杯茶。 梁羽皇让宫人退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他将空杯放在了床头,缓缓上了龙榻,合衣躺了下来。 他虽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思绪翻涌,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渐渐地,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隐隐有些燥热,自他体内横冲直撞着。 梁羽皇扯了扯衣领,呼吸都觉得有些滚烫。 他似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就猛然坐起身来,他刚要掀开床幔,突然外面有一只白皙的手臂,拢住了白色的布帘。 梁羽皇的凤眸微眯,他一把攥住那个手臂。 “谁……” 下一刻,当即便有一个清脆动听犹如莺鹂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陛下……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是不是感觉很热?要不然,让奴婢为你散热可好?” 床幔被缓缓地拉开,露出一张清丽可人的脸蛋。 她虽身着一袭宫女装,曼妙的身姿,在朴素的宫女装下,倒也前凸后翘,曼妙婀娜。 她媚眼如丝,肌肤白皙,唇色染着朱红,隐隐透着一股妩媚诱人。 她朝着梁羽皇缓缓的屈膝跪下,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手掌。 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殷红的唇。 眼睛犹如一个钩子,凝在梁羽皇的身上。 “让奴婢伺候你可好?” “奴婢心悦陛下已久,早就相思成疾,还望陛下垂怜。” 梁羽皇面色波澜不惊,他将自己的手掌,从她手心抽离,一字一顿问:“茶水有问题,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他刚刚喝的那杯茶,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而这下药之人,不是眼前的这个想要承宠,野心勃勃的宫女,又会是谁? 宫女有些忐忑,她眼睛微红,眼眶里隐隐有泪光在流转:“陛下恕罪,奴婢也只是想要亲近你而已。奴婢真的喜欢陛下,奴婢一定会好好地伺候你,让你欲仙欲死,快快活活。” 梁羽皇抿着薄唇,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朕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