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汐有三个选择,一是让红绡陪同看校验成品,找到有天赋的,还能排除掉那些出自他人之手的,不过要等到月底。二是问红绡有没有传人,有最好,没有只能是走到第三步,马上帮她选个合格的徒弟。
今天在学堂的见闻让她更加坚定自己选拔人才组建队伍的想法。
“娘,我听陈婶说奶奶又打你了?”
一道娇小身影从外边急匆匆跑进院内,看着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少女,身上穿得还算整洁,只是衣袖和裙摆磨破,还沾有不少染料,是每日染丝留下的痕迹。
少女围着红绡上下检查了一番,看到红绡额角被砸出的印记,眼眶顿时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去和他们拼了!”少女撇下手中的箩筐,眼看就要冲出去。
“阿染别去!”
红绡拉住女儿左染,一时心急忘了手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却不敢松手,真的怕女儿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娘!”左染颤抖地去扶母亲,捧着红绡那双手在染缸里浸湿的手。
“大夫不是说伤口还没愈合不别碰水吗?”
红绡整个左手手掌都被布条紧紧缠住,露出手指上就能看出因为勒得太紧供血不足变成了紫黑色。
她安慰女儿,“没事的,很快就干了,木棍容易挂丝,会搅坏丝线。”
左染一层层揭开布条,红绡的伤口确实已经止血,但是外翻的皮肉被水泡得发胀外翻,还带着染料的蓝色,看着十分诡异恐怖。
“娘,我们再去找大夫。”
“不用了,娘用水冲干净就行了。”
左染急了,“您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确实,您是靠着这双手上的手艺挣钱,要是手废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左染感激的看向贺兰汐。
“娘,你就当为了我!”
左染扑进红绡怀里,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贺兰汐神色有些落寞,母亲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前世她也曾在受委屈后扑进祝春鸢的怀里,只是那时的她没注意到祝春鸢和贺兰浅厌恶的眼神。
为了摆脱沉浸在过去的情绪,贺兰汐转而把视线转到左染带回来的箩筐,里面有不少布头,看着像是去捡别人不要的边角料。
左染在母亲怀里抹泪,看到贺兰汐在好奇筐子里的东西立刻紧张起来。
“这些都是我问过可以捡的,我没偷!”
看来被不少人冤枉过,才会条件反射马上解释。
“阿染,这位姑娘是好人。”红绡把刚才贺兰汐让含翠赶走冯氏的事情说了一遍。
左染感激,要给贺兰汐跪下,被贺兰汐一把拉住。
“我只是好奇你拿这些碎布头做什么,没有别的意思。”
“我发现同一种丝线配合不同的布料绣出来的东西是有区别的,我捡这些碎布回来多熟悉练习,免得因为不熟悉把客人的布料做坏。”
“能给我看看你绣的东西吗?”
左染进屋拿来许多东西出来,多是手帕、香囊、扇面这样的小玩意,但以小见大,左染的绣技得到了红绡的真传。
刚才红绡没给贺兰汐的回答现在有答案了。
另一边,跑得气喘吁吁的冯氏终于找到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