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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变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下棋的下棋、观景的观景,倒也分外和谐,一直到后半夜才各自散去。

方雩被李徵那个臭不要脸的硬灌了两杯酒,走路直转圈,上了李徵的马车,由李徵送他回家。

路上李徵还想从他嘴里套话,方雩是喝醉了,又不是傻,全程装死。

李徵正气急败坏,马车咣当一声,他反应迅速地当即扑倒方雩,两只暗箭从头顶穿过,外面顿时传来打斗声。

李徵好歹是簪缨公主的儿子、李家嫡子,身边有暗卫保护也正常,不正常的是来暗杀的人——玄色面具、玄色盔甲,偃鬼骑的军旗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立在那里。

“李大人,我家主上想见的只有方大人,若李大人肯行个方便,我等当即让行。”领头的玄甲人说到。

李徵猥琐抱头,探出车帘,仿佛吓破了胆般,“军爷饶命,马上马上,我这就把方雩扔出去。”

回到马车里,李徵猥琐的表情消失无踪,眼沉如水,看向酒劲醒过来一半的方雩,“你怎么得罪谢恒了?”

方雩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衣裳,一副准备出去的模样,“不重要,偃鬼骑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盛京,想必摄政王也快被右相刺激疯了。右相是个流氓、土匪都不如的东西,所以面对世家和朝臣游刃有余,可摄政王……心思阴毒,谋算又深,你去报个信吧。”

李徵挑眉,一把按住他不让走,“报信?本公子不做那小厮勾当。”

方雩无语,“那你想干嘛?”

片刻后,主街上一声爆炸响彻盛京,不少人在睡梦中被吓醒。

即便成功跳车,依旧被爆炸波及的方雩躺在地上挨过一波疼痛,才堪堪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昏迷的李徵走去,暗骂句“疯子”,哪有人往自己的马车上绑火药的?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他只在戚无良身上见过。

他糟心地背起李徵,打算先离开这片爆炸中心再说。

……

这一夜,盛京的局势又变了。

偃鬼骑未得皇命,公然离开驻地,接管了盛京九门的防守,团团围住了各大朝臣的府邸,其中也包括右相府,说是重兵围堵也不为过。

冬寒未撤,微雪满城,凛冽入骨。

所有人脑子只有一个句话——谢恒反了。

公主府。

李徵躺在床上,脑袋被裹得和粽子一样,但依旧不耽误他嘴叭叭地说:“我挺好奇的,右相是怎么刺激得谢恒?咱们这位摄政王殿下做事向来深谋远虑,这么多年和梁惠帝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怎么就突然反了?我听说摄政王昏迷至今,昨日一醒就调偃鬼骑入京围城。”

方雩正伺候自己这位救命恩人喝药,见他抿一小口药就要喋喋不休说半天,没了耐心,一手掐住他下巴,将碗里剩下的药给灌进去,呛得李徵直咳嗽。

“方浊清……咳咳……你过分了!咳……我昨天好歹救了你一命,我把你藏在我府上,不然你早没命了。”

方雩凉凉瞥了他一眼,“没我背你回来,你也早没命了。”

李徵一噎,方雩人虽刻板,但想在嘴皮上占他便宜也不容易,于是扯开话题道:“反正你我是都歇菜了,什么阴谋算计在实打实的兵权面前都是扯淡,也不知道右相怎么样了?”

方雩眼眸一暗。

……

右相府,偃鬼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尤其是主屋外,眼瞅着就要没了落脚之地。

屋内,戚无良如往常一眼吃着早膳,半点没有因为谢恒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坐在她对面而影响食欲,反而笑盈盈道:“我记得我以前行事冲动,你总在我耳边反复念叨谋定而后动,今日如此行事倒是不像你。”

“阿离,你只是想让梁惠帝付出代价,若我能帮你呢?”谢恒说话都带着一股病气。

戚无良:“本相自有谋划,何须你帮?”

谢恒:“那若我阻拦呢?”

戚无良眸色一沉。

谢恒:“你让银流觞在我的汤药里加了别的东西,原本我会昏睡到你达成目的后,诸王厮杀,盛京大乱,你其实也不在乎皇位落在谁手里……但如今我醒了,如果我先诸王一步,占了这盛京,登基为帝呢?”

戚无良笑了,“你没那么蠢,名不正言不顺地上位,正好被赶到封地的素王和易王一个发兵盛京的借口,又或者……”

她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愈发虚假,“我知道了,让你提前醒来的人是梁惠帝。”

司徒温玉!

她至今都没有看透这个人,盛京局势已经够乱了,她想搅乱盛京,引发宫变,将人从深宫中逼出来,但这人似乎也丝毫不慌,反而借助谢恒让盛京局势更乱。

他想做什么?当真就不在乎自己几个儿子的性命吗?

戚无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给了我一个承诺和调动盛京所有兵马的权力,”谢恒直视戚无良的眼睛,幽幽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陛下今早颁了圣旨,盛郡王驻守昆山一年来屡立战功,为国守边,劳苦功高,进封为盛王,一字之差却代表着他也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陛下病重,已经召了盛王回京侍疾……陛下许诺,如果我能把素王、易王、宸王,乃至……盛王的项上人头奉上,他便许我传位圣旨,作为他的皇弟,我亦有资格继承皇位。”

戚无良眼沉如墨,“你信了?”

谢恒:“信,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如同你一样,他也不在意这大梁皇位究竟落于谁之手,他在意的只是你看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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