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毛,在冥界工作几百年,经验丰富,历练有成,对案提档,审判案件上,有足够的经验,建议主司大人提干为,掌查察司案判官。嘿嘿嘿...大人您看我行吗?”
听到这些我才明白,闹了半天他是要给自己提升,前面的那些都是铺垫呀。果然是人老精鬼老滑呀,感情在这等着我呢。前面那些我都同意了,哪能到他这就卡住呢,更何况自从掌查察司成立至今,确实是人家在忙前忙后,虽说职位是辅司,但该做的不该做的人家都跑在前边,也没有任何功高盖主的意思,有什么事还是把我摆在前头,大人长大人短的叫着。凡事给足了我面子,人家这个上下级的关系把握的恰到好处,我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为了表示我对他的认可和表彰,特意站起了身子,对着一众鬼差一字一顿的说到:“张大毛同志身为我掌查察司辅司,工作上鞠躬尽瘁,殚精竭虑,本官极为认可。在此,特提干张大毛同志为掌查察司大总管,掌查察司案判官,入住掌查察司主司府!”话音刚落,张大毛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吓的我头皮一麻,刚要说话只听张大毛哭道:“大人呀...您对小的我是恩同再造父母呀,能遇到大人,也不枉小的我在冥界苦守几百年。小的我以后为大人鞍前马后,提鞋垫脚,都不能报道大人对我的知遇之恩呀...”说着说着,哭的更厉害了。我最受不了这个,至于吗,不就把我的房子转给了他住,我是活人,总不能放着阳间的不呆,跑你这鬼气森森的阴司城里遭罪吧,虽说这主司府很大很气派,但毕竟不是活人常呆的地方,我这是不稀得要才给他的,就能把他感动成这样?至于哭的跟死了父亲似的吗。
安慰了半天,张大毛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中间其他阴司府还派人来问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哎呀...弄得我这个闹心呀。要是按他这个哭法,没有一点怀疑的能哭到下个月十五。于是又象征性的安慰道:“张大总管呀,这都是您应得的,你看我这时间有限,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事我就回去了,那边有好多事没忙完呢。”话音刚落,张大毛突然站了起来,顿时多云转晴,就跟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倒是吓了我一跳,心说这张大毛要是生在了现代,得个金马影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个功力绝非常人能及。
张大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嘻嘻的正了一下那副闷骚至极的豹纹眼镜,对我说:“大人呀,除了这个事还有一个案子,这个小的我是不敢擅自做主,还得请求您的示下呀。”
“是吗?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说说吧!”张大毛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说:“这事本来跟咱们没关系的,这个月初阳间一个女人刘氏病死,属于正常寿终正寝,生前配有一夫,死后却和一个死了多年的吴姓男子合葬。在各位阴司记录在案的时候,不知道该将此女子记录为刘氏还是吴氏,所以至今迟迟没有在冥界落下档案,一直留在阴市里,不知道该送去一步多还是半步少,掌管阴市的十大阴帅已经派人来阴司城催促了好几次,但各位阴司大人一直对此争论不休呀。”
“这个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不是有专门掌管记录婚姻子女的阴司府吗。”张大毛听我说完,一拍大腿道:“大人说的对呀,但这件事关系到好几个阴司记录存档,他们都是各执所词,有的只认生前原配,有的只看死后和谁一起入土,还有的关系到六亲福报,所以一直拖到今天,也没有定论。那吴姓男子生前无妻,死后也没有请阴阳先生配阴婚,按照常理来讲,应将次女子生魂定为刘氏。但掌土地司大人说,男女死后合葬即为夫妻,这叫入土为安,所以应该吴氏。掌子嗣司大人说,虽说刘姓男子与刘氏生前无子嗣,但这是他们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如果定为吴氏,就乱了因果,很多东西还要重改。掌索命司的老肥也说,如果定为吴氏,改了因果,刘氏是不应该早死的。掌十五种善生司和掌十五种恶死司?两位大人则有另外的看法,两位大人说,既然人死,已经尘埃落定,那就是定局,他们的福报与罪恶应该体现在六亲身上,谁做了错事谁来担当。各位大人是各执己见,但在冥界注册档案,一定要有一个名字,到底是刘氏还是吴氏,一直说不清楚,所以她的魂过了阳间的二期,也不能在阴市分流。最后各位主司大人说,掌查察司除了有管理收押游荡在阴阳两界的幽魂恶鬼外,还有查明究竟的职责。而且,上头有明规定,冥界绝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但您和掌索命司大人横跨阴阳两界,这事就应该咱们调查,于是呢,这事就落在了咱们两府的头上了,这几天我和老肥也是什么都没干,一直在研究,可小的毕竟能力卑微,只能等大人的示下了。”张大毛话音刚落,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府门外传来一阵慌里慌张的声音:“我说南宫呀,咱哥们又来案子了!”话音刚落,老给带着老肥等一众鬼差就闯了进来,老给这是在阴间捡到了狗头金吗,怎么就兴奋成了这样呢。
“老给,你吃错药了吧,不再自己的府里呆着,跑我这凑什么热闹,我这可有正事呢,没功夫搭理你,瘸腿老王送客!”老给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办公桌上道:“送个屁客!这事跟你也有关系,阴司城里一共七十六司,有七十四司都整不明白事,现在只能交给咱们了。这叫啥?”
“啥呀?”
“能者多劳呗,咱哥们要是没有两把刷子还能找咱们?”老给说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崩了我一脸,我一把将他推下了桌子,还真把我这办公的桌子当炕头了。不用说也听明白了,他说的这个事,和刚才张大毛说的是一回事,应该也是刚听老肥说完,才又跑我这来的。
这算是我当阴司官以来,接的最大的一个案子,心里既有些小激动还有些不踏实。这阴司城里的各位主司都是死了几百年的老鬼,横跨了几个朝代的存在,那经历是有多么的丰富,就连他们都弄不明白的事,我和老给能闹明白吗。再看边上的老给,此时正一脸兴奋的跟张大毛分析案情,我心说就你那个脑袋还能用来分析事,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