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与烛火对舞,杀意同恐惧共生。
鲜血如泉,喷涌散乱,交织成了杂乱却鲜艳的图案,染于地面或是青墙,留下了将死生灵的不甘呐喊。
他们走到今日,一生遭遇过无数的危机与险境,最终都抓住了冥冥中那一丝生机,有惊无险地度过。
可这一次,他们运气不太好。
赵一的刀很快。
快到杀他们的时候,像是在屠狗。
“太弱了。”
滚烫的鲜血溅在了赵一的侧脸上,晕染出地狱的邪。
他侧过头,扔掉了手里提着的半截身子,直视剩下的人。
他们恐惧而绝望地靠在了宫殿一角。
那里,还有三具白骨。
“赵一……你真的是赵一?!”
此刻,已经容不得他们不信。
“我没有骗死人的习惯。”
赵一松了松肩膀,右手紧攥的长刀每随着殿内烛光晃悠一下,就会让角落里的人心脏狠狠颤抖一下!
“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赵前辈请恕罪!”
死亡的恐惧下,有人腿软,跪了下去。
在战国他们高高在上,所以傲然轻狂,所以目无一切。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怕死。
“大敌当前,你们还有精力和想法,在背后捅自己人一刀,就为了……那点儿可怜的权力。”
赵一嘴上叼着的烟还没有尽,淡淡嗤笑。
角落里,跪在地上的那人惊魂欲绝,惶恐道:
“赵前辈,你误会我们了,他们三人是被大阵抽干神力死去的,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如果不是心怀苍生,我等又怎么会自己走入这个鬼地方,自囚于这方寸之地?”
赵一歪着头:
“是吗?”
“那这些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地面上,十几具被吸成人干的小孩子,后者脸色剧变,但很快便颤声道:
“赵前辈,那都是金玺一个人干的!”
“他修炼邪功,还拿光明崖内所有的百姓威胁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妥协的啊!”
“否则届时外面一旦大乱,金玺这个小人又在内部作乱,光明崖就完了!”
他话音落下,一旁的金玺瞠目,雪白的长胡子上沾着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孟霄,你他娘的休要血口喷人!”
“若不是你刻意引诱,又拉帮结派,我等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背后捅人一刀的事?”
金玺说着,转而看向了赵一,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小孩,即便他已经被掐死有些时间了。
“赵前辈,你听我解释……”
噗!
刀光一闪,金玺的整个人被劈成了左右两半。
血肉一地。
一旁跪着孟霄,被溅了一身,狠狠颤动了下。
“站起来。”
赵一用刀指着孟霄,语气淡漠。
刀尖上的血,从孟霄的眼前滴落,狠狠砸在了地面。
他腿软,但不敢忤逆赵一,于是努力站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孟霄仍是不敢看赵一,低着头,生怕赵一的刀落下。
越是僵持,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