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为难

自三月新婚之日后,这是魏劭第一次未曾在燕侯府回府过夜,晋阳造反来势汹汹,且情报上是土民谋反,短短不过一月时候,竟是成了如此大势。魏劭连夜找了诸位谋士和将军于军帐之中商议,这其中定是有人诏安出谋划策。

就此半月不曾回府,期间甄七多次前往衙署送晚羹,都只见魏劭要么是伏案办公,要么是与众将士商议出兵之策。五日之后,魏劭正待整顿大军开拔前线,又有多则消息自洛阳皇都和兖州传来:

丞相幸逊毒杀少帝,遵少帝之弟,年仅十二岁的恭王为恭帝。且说少帝逐渐年长,对幸逊之辈多有怀恨,便与皇后符氏密谋借外戚之力养了少年之士,明面上于宫中与帝后玩笑取乐,实则苦练拳脚之术,备一击拿下幸逊。历经一年之久,帝后以为时机成熟,便设宴大宴群臣,让少年之阵舞声奏乐以为乐,待幸逊大醉便于殿上击杀之。

哪知备养的少年们虽是拳脚功夫甚好,无奈心性仍稚,宴会开始没多久漏了陷:一把短剑暴露出来,帝见状不好,只得提前行动,哪知道幸逊身穿前朝先帝所赐金缕玉衣,刀枪不入,少年们因着暴露乱了阵脚,立马被幸逊叫上殿的带刀侍从击杀,帝后当场毙命,幸逊抓住了幸存者审问之,得知有外戚之力,便合力灭了所涉外戚全族。

少帝无后嗣,只有一异母弟,幸逊见其年幼,立为恭帝,另立前少帝之贵妃甄氏为皇后。

至于这兖州之事,乃是晋阳薛泰——北方霸主,趁着洛阳内乱,举兵谋反了,薛泰之地离东郡三州为近,在一月之前尚且贪图徐州之地,奈何一月前徐州甄氏与燕侯结为姻亲,薛泰尚且微惧魏劭之力,故不得不暂弃了徐州,改攻打与魏劭有宿仇之兖州。

东郡三州:豫州、徐州、兖州。皆是粮草充足却无有力将领,薛泰乃北方一霸主,此次起兵晋阳,直攻兖州而来,也是为了这东郡三州之地。

天下英雄皆知:一旦兖州失陷,则徐州、豫州皆为薛泰囊中之物尔。而薛泰之所以攻打兖州,就是拿准了魏家与乔家的仇,定是不会出兵援助兖州。

五日之后便要开拔,魏劭至今为止没有拿定注意是否援手兖州。洛阳之地离着甚远,现如今薛泰直攻兖州,晋阳之地的土民九成是薛泰的手笔,说是谋反起义,实际是为了帮薛泰守住大后方,以便其攻打兖州。

兖州乔氏,这个与他魏家有大仇之家,如今沦落至了他想看到的地步。但又有让他甚是为忧虑之地:薛泰。

不同于他之前所征战之敌,薛泰是北方霸主,他魏劭如今的势力在拿下冀州之后仍可与薛泰之战,若是真的与薛泰正面对上,那定是在兖州乔氏之地。

乔圭皓首老贼,未曾想过死后都要让他魏家陷入此两难之地!

“君侯,女君至,送晚羹而来。”门外贾偲来报,魏劭愣了下,许了。

与魏劭新婚虽不至一月,但魏劭与她相敬如宾倒也合了她的心意,她不待揣测魏劭之意,只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策。今日来到衙署之地,入了魏劭的公务之处,甄七明显感觉到了魏劭的不对劲:自她入了门,魏劭的目光便一直盯着她,从未转移过视线。

甄七将食盒放在桌上,也不主动去问,毕竟明日便是药堂开业之时,她明日还待去见识,起得早些才好。

“薛泰要打兖州了。”

凝视她许久的魏劭终是开了口,只是所说之事是自己所知,甄七只当他是在自言自语,遂不欲与他说道。

魏劭见她不语,又道:“这等与我魏家来说是个好时机,只是若真的要去与薛泰一较高下,便是在驰援兖州。”

甄七闻言,暗叫不好,定是他又拿着乔氏之仇来问他,但听他下一句,果然如此:“夫人觉得,我该不该去救?”

相处了些许日子,甄七也知晓魏劭暴名也不是空穴来风。在这不足一月里,曾有东屋的李媪半夜来探听西屋的消息,被魏劭直接踹断了腿的事。甄七自那时候也晓得了这燕侯夫人位置,并不是那么容易坐得的。

他明明晓得自己与乔氏之女尚有情意,若是直说驰援,那定是与魏家将士之意违背,讨不得他的欢心,惹了整个魏家嫌;若是说不去驰援,自己于良心不安,虽是在来渔阳的路上与小乔话语中诀了姊妹之情,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魏劭是要她进退不得,如此为难她,不体谅她之难处,不免心中对魏劭多了几分怨气。

都做了夫妻,她除了床上那事外处处待他甚好,他竟然还因着乔氏之事戒备为难她:“军中之事,非是妾身后院之妇所能涉猎。”

“你不是挺能说?且说说看。”魏劭此时不知是何意,心中却是不知怎的想起了她与乔氏的情意,堵了几分。

甄七不悦,见他执意至此,便知晓今日不说定是离不开了:“行军打仗非我之能,不过且看夫君能否于薛泰手下保住妾身的嫁妆了。”

“……”她心中不悦了,魏劭如此想道。

《点击报错,无需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