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否认:“我没看错,那一晚的,月亮很圆。”他咽了咽口水。
“月光很亮的,虽然其间曾被乌云遮挡过一段时间。”
“等等,你说什么?月亮曾经被挡住过?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不过是几瞬……”
“看来,很有可能,这女子曾在月光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虞夕偏头看向容遇。
可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消失。
“她若是跳进水中,不就消失了吗?这有甚奇怪的?”
“可我们是亲眼看着她消失的,并未看见她入水。”
容遇像是终于想通了,笑着道:“有没有可能,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在了,在的其实是那盏竹灯,你们隔得远,若是想要用眼睛找到她的方向,只能靠那盏发光的竹灯,久了也就习惯性的以那盏灯判断她的方向。”
“只要灯在,你们就习惯性的以为她也在。”
“而她,只需要用线将竹编的灯笼绑住,在天上乌云将月光遮起,你们看不清的时候自己纵身跃入水中。”
“所以,是时间差,你们都以为她下水消失的时间是,其实她真正消失的时间,要更早。”
“等月光再次出现照亮一切时,她已经不在了。”
“还有,你为何称那女子为药鬼娘子?”
“因为……她的身上……有药香,当晚我离得很远,却闻得清楚。”
“好了,你走吧。”
随后三人就往湖边走去。
“看来这消失的女子,确实很有可能就是方霜,之所以说她是药鬼娘子,是因为方霜她经常忙于救人,呆在药房里,身上自然染上了药材的香气,之前我们见她时,不也闻见了吗?”
“若当真如你所说,那真正的问题应该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直在水里呆着?”虞夕开口。
“为何这么说?”
“这个湖与角城而言很特别,水边都有角差守着,她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岸的。”
“若是她一直都在水底下呢?”
“水底下,她是鱼吗?如何呼吸?”
“或许,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夕却在此时开口询问:“如今角差日夜在桥上守着,我们该如何过去?若是不在白日里去瞧上一瞧,是看不清细节的。”
方鸾早就有了办法:“这好办,只要能够找出证据,确认那在桥上失踪的人就是方霜,我们就是与这案子有关的人了。”
“证据,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日,该如何找……且那生看起来神智不清的,如何能为我们作证,就是他愿意作证,怕是也无人会相信我们。”
虞夕还未说完,就被方鸾打断。
“哪里需要什么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我就是证据。”
容遇听了,点头赞同,他就知道,以方鸾的性子,没有办法也会创造条件的,他随意在路边的局借了纸笔,没过多久,一张方霜的画像就被他画了出来。
虽然线条被他简化,但方霜脸上独有的特点却被他画出了神韵。
方鸾看了那画像,习惯的夸了他几句,直接将那画像抓在手里就走在前面。
“不管了,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去找那些角差说道说道吧。”
虞夕跟在后面看着方鸾兴致冲冲的模样,难得的有些佩服他,在角差面前竟也丝毫无惧意,反而迎难而上,当真是个人才。
容遇却对他十分了解,事关他在这角城里的靠山,他当然着急了。
他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若是方霜不在了,那他在这角城里的身份可就尴尬了,他还怎么继续作威作福啊。
“站住,与本案无关者,禁止入内。”果不其然,还未走近,角差就已经开口拦人了。
“之前是与我无关,可是如今,却与我有不小的关联了。”
方鸾掏出那张笔墨勉强干了的画,面色微变,却又瞬间恢复自然:“你们看看呐,这就是我的娘子,她失踪后,我带着她的画像在角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她的消息的,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我可不敢回府了。”方鸾也不管丢不丢脸,只一心想要挤进去。
随后说着说着,他脸上神色逐渐变得崩溃起来。
“如今角城里谁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听,与我那……娘子有关,这不,就巴巴的赶来了,若是她还在那水底下,怎么说,我也得亲手把她给捞上来啊,毕竟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胡言乱语!你叫什么?”
“方鸾。”
“与方家大小姐方霜同姓?难道是她兄长?”
“傻子,你连这个都没有听过,那异域来和亲的贵族啊!”另一个较年轻的角差忍不住提醒。
“哦,原来你是她的赘婿。”角差恍然大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方鸾来。
这话一出,方鸾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尴尬了,索性也不再掩饰,摆出了架势道:“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放我们进去,这两位是我家方大小姐的下人,我要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去。”
“等等!”角差还想要拦。
“怎么,我家方大小姐莫名消失,我们身为她的……人,还不能进去一探究竟吗?事发之后,我们都一头雾水,若是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回去也无法心安,不如索性就在你这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