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回家的时候,他们的伤口已经被梨花婆婆处理好了。
公孙佑已经躺在了床上,祁越身上也受了伤,此时绷着白布,正依靠在墙边。
忠伯在看到祁越的那个瞬间,瞬间愣住了。他清雅、欣长的身影,若是不看他的正脸,越看便会越觉着他熟悉?
“三奎?”他禁不住叫了一句。
祁越转身,看着进来的忠伯,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微微弯腰抱拳作揖道,“忠伯好。”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忠伯,但是公孙佑无数次给他说起他家里的义父和义母,对他视若己出。
他曾经在心中羡慕过无数次,今天见了,确实如此,就连对待他这个陌生人都特别的关照。
尤其是刚刚忠伯那个眼神,那么的温暖、慈祥,仿佛是见到了儿子的感觉,他的心中瞬间破防。
温声回应道,“在下祁越。”他说完这句话,就在他直起身子的那个瞬间,他的目光猛然间盯上了忠伯腰间的那块玉佩。
那是一块月牙形的玉佩,温软的白玉上竟然有一块黑斑,如同兔子一样。那是一块极为特殊的玉佩。
祁越在看到这里的时候,身子禁不住怔了一下。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是被一位大臣护送到越国的,那位大臣的身上便有一块玉佩。
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一直把玩着呢。
后来便一直没有见过那位大臣,这么多年过去了,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唯有那块吊着玉佩的大臣,可是始终记不住他的脸了。
此时再次见到儿时记忆中的那块环形的玉佩,他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没让自己露出一点的破绽。
忠伯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
“祁越?”忠伯盯着他半响,狐疑的问道,“你是哪国的皇子?”
忠伯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连公孙佑都不知道他是哪国的皇子,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告诉他这个糟老头子?
在越国养着的有十几位他国的皇子,这些他国的皇子基本上是来做人质的,有很多养大了之后就被接回去了。
但是像祁越这般年纪还没有被接走的,属于少数。要么就是被抛弃了,或者是皇位的更替成为了弃子。所以才会出门被欺负。
“请问忠伯是哪里人?”祁越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猛然间一颤抖,再次对着忠伯行礼道,“忠伯应该还有一个名字吧?”
忠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间坐在身后的石头上,指着祁越诧异道,“你是北冥越?”
“来自商国的皇子北冥越拜见忠伯。”北冥越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有些沙哑道,“当时记得护送我回来的那位大臣就是皇甫忠。”
忠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当即老泪纵横,摆摆手道,“老朽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不必再提那些令人伤心的字眼了。”
北冥越果真不再提了。
“今日一事,已经无法在这里待着了。”北冥越缓缓地道,“最近几日打算逃回商国了,哪怕做一介农夫,也想留在商国。不必过这种寄人篱猪狗不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