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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俱是人间客

教匠卷起袖管唾了一口:“狗日的韩信,是不是想吵一架?”

韩信扶着墙,强忍着两条腿酸软无力,针锋相对:“哟哟,还是一位院贤人,居然张嘴闭嘴口吐莲花,这种人怎么为人师表,要不要打一架?”

没办法,论吵架,没人是儒家那些酸腐生、以及佛家几个迂腐僧人的对手。

所以,韩信还不如打一架。

眼看这二人,即将上演一场掏裆扯头发的惨烈大战,里长府邸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一个油光锃亮的脑袋伸进来,小声道

“有人吗?”

韩信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反问你个瞎眼的秃驴,没看见两个大活人?

那光头的僧人继续道:“两位施主能不能别打了?我庙里的母猫刚下了一窝崽儿,需要好生休息。”

“滚!”

韩信和老夫子几乎同时出手,将那爱讲佛法的僧侣围在中间。

僧侣顶着一颗卤蛋般的脑袋,他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轻易躲过左右二人的一戒尺和撩阴一腿,无奈道:“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打人了。”

僧人一脸严肃,他上前一步,明明是一小步,却像是脱离了大千世界,走在光阴长河之上,步步生莲。

韩信骂道:“显摆你大爷的!修个狗屁的禅心,就数你这秃驴最能显摆。”

教匠由衷道:“同样困在这一隅之地一甲子,禅心大师还能修为精进,可喜可贺、可敬可佩!”

僧人对教匠便客气不少:“孔先生启迪蒙童,功德无量,修为也从洞府境连升两境,成为龙门境的大修士,顺理成章。”

韩信不屑道:“你们两个,别他娘的臭脚互捧,让人听了恶心。一个是诵读诗就能升级;另一个是敲着木鱼就能升级,简直不要脸!”

教匠见韩信心烦,心情大好,揶揄道:“那也比不得你里长大人,四十年一个轮回,上一个轮回末尾,从普通人变成下五境巅峰;只怕是这第二个轮回结束,你就该是一位中五境巅峰,人间少有的元婴大能。什么都不干,还能进境如此迅速,真是羡煞旁人。”

“这倒是。”韩信自己也有点骄傲,谁让咱们阴阳家一脉,从来不靠苦修来增长修为。

僧人:“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教匠:“正好大家都有空,先说正事。甲子之期临近,根据阴阳家前辈推衍,那地方会在近期现世,重新成为无主之物。并且按照三教协议,那地方在龙虎山眼皮子底下六十年,他们不能善加利用的话,之后便与他们无关。”

僧人:“还来的还是来了,我们佛家只盼着少生事端,平稳过渡。”

教匠:“但眼下的问题是,那地方封存了无尽岁月,其中定然机缘不断。院儒生、佛寺佛子、阴阳少司命,将以何等比例进入其中?院的意思,找到那地方,是三家共同出力,不可伤了和气。所以院建议,名额平均分配,以免不必要的厮杀,误伤凡人。”

僧人表示无意见,那半座洞天,一共会诞生九道先天灵机,三家各占其三,公平公正。

韩信嗤笑一声:“平分?谁他娘给你们的底气?怎么不让佛祖和至圣先师直接过来抢?那地方可不是三核桃俩枣,分一分算了。若不是我们阴阳家提前算到其轨迹,无偿向院和佛寺分享线索,你们吃屎都赶不上一口热的。”

僧人:“施主此言差矣,阴阳家有天算之术,但没有佛家和儒家共同遮蔽天机,你那师尊妄揣天机,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信无可奈何,只能骂一句狗秃驴。

教匠感慨非礼勿听,徒不教师之惰,你们阴阳家动辄口吐莲花,就差被院君子闲人管教。

大门再被打开,那位喜欢打儿子的老人家,背着手,拎着旱烟袋走进来,招呼也不打一声。

他开门见山:“儒家、佛家,在老农心里,一直是光明磊落光泽天下的正道。怎么两家使者,会和阴阳家那种阴险鼠辈搅在一起?”

说话之时,他目光直勾勾盯着韩信,大有你臭小子敢啰嗦一句,老子就敲破你脑壳的气势,丝毫不顾韩信已经是一位观湖境修士

三人大吃一惊,僧人率先反应过来,他弯腰双手合十:“无数次目睹老前辈下地耕田,却没想到前辈,是一位金丹客!”

教匠以院贤人身份作了一揖,那老人心安理得受了,淡然自报家门道:“这天下,有阴阳家鼠辈待的地方,必然天下大乱。所以韩信小儿转生到东灵镇,老头子我后脚就到了。”

“我们农家,对那狗屁的天材地宝、洞天福地不感兴趣。老子就一个要求,谁让百姓有饭吃,我们农家就支持谁!”

“还有,提醒你们一句,有位龙虎山少年,怕是已经赶在你们前头。”

韩信一脸不乐意:“绝对不行!根据三教协议,龙虎山一甲子无所作为,凭什么最后时刻来捡现成的?”

老头子一烟斗把韩信打了个四仰八叉:“又不是老子请他来的,跟我咋呼个球!”

——

神仙打架,受难的总是百姓。从前天夜里开始,东灵镇就没消停过,先是乱葬岗、山君庙一线,大半夜打的不可开交;

白天又有那南大营的铁枪卫,千余人马风驰电掣,让镇民着实担心了一把,尤其是那几个富户,生怕是几桩见不得人的生意出了纰漏,生怕被官府找上门来。

铁枪卫的出现,与之后的事情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

整座镇子都被收进修士小天地,怕死个人。

里长府邸,派出两个长工,挨家挨户打更安抚:“乡亲们,不要害怕,这是里长大人请的法师施法,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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