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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根换叶亲手弄

江黛青其实已经在自我反省了:“意远,你说......他们的事,我是不是不该介入过深?”梅言微怔,就听她继续说道:“我习惯了替自己、替别人打算,行事也有些过于强势。这本应该是时雨和松声的私事,我却......”

梅言昨日没听到江黛青的那番话,所以她不得不再提起。长叹一声,说道:“我因为自己的一些经历,所以对生育的态度有些过于慎重了。其实反过来想一想,献国中女子成亲生子,也差不多是她这个年纪吧?”

梅言反问道:“你们不是?”

“十八岁才算成年。男至双二,女至双十才能婚娶。多得是年过而立才成家立业的!”

梅言听了沉吟道:“挺好的,二十出头正是身强体健,适于生养的年纪。”

“哼!”江黛青不以为然:“你们男人,就知道生养、生养!谁生?谁养?”

梅言被说得面红耳赤,勉强辩白道:“血脉相融,交相孕育。难道不应该是相爱之人最想做的事情吗?”他看向江黛青,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你不想......为君善生下他的血脉吗?”

江黛青不动声色,眼神却游移了开去。三人都看懂了,她还是想要为嵇元开枝散叶的。梅言没再说话,沉沉不知何所思。

从前江黛青没想过要留下自己的血脉。自身的经历使得她厌恶、抗拒、畏惧着繁衍后代。但嵇元的出现,让她意外地有了为他生育的冲动。这才知道,对相爱的人来说,为对方“生猴子”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只能将之归结为一种生物本能。

江黛青机械地咀嚼着手中干粮,没什么滋味,只图果腹而已。吞咽一口,噎在胸口不能下。风荇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蹲跪在她身旁递水。

不及喝下,江黛青捂着胸口感到那口干粮慢慢被挤了下去。

心,突然就跳到了嗓子眼。江黛青张着口拼命喘息,她的心跳连梅言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整个人都在随着心跳颤动。风艾也觉吃惊,注目不瞬。

“黛青,你......你怎么了?”梅言慌忙去摸江黛青腕脉。

心肌缺血。江黛青脑中浮现出这几个字。她白了脸,紧紧抓住梅言手臂:“意远!”慌得眼泪直往下掉:“救救我!我不想死!”她无力地倒在他怀中,叫他吓得毛发直竖:“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有我在!”

顾不得什么脉象不脉象了,梅言紧紧抱着江黛青,直到她安静下来。扶起她来看,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冷汗。眼底泛红,唇色微紫,一派虚弱。

“黛青......你到底是怎么了......”梅言愁眉不展地拉过江黛青的皓腕,放于膝头认真听脉。

江黛青靠着梅言的肩膀,渐渐缓了过来。心肌缺血,说危急也危急,容易猝死。说不危急,也不危急,甚至不需要医治。她觉得自己显然是属于后者。深吸一口气,她道:“唔......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她说:“好像没事儿了!”

莫说风艾,就是风荇也不能相信:“你昨天刚发作一次,今日又一次,像是没事的样儿?”

梅言愕然:“昨儿?”他皱起眉头带了些怒意问道:“发生了什么?”

梅言发怒,风荇也不敢敷衍:“昨儿,站着好好的,就晕了......”

转头盯向欲言又止的江黛青,她也不敢隐瞒了:“就......忽然控制不住身体了,但意识还是清楚的......”

梅言似是愤怒已极,边摇头边训斥道:“这么大的事儿,如何不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江黛青嗫嚅:“不就是血虚的老毛病?”

“血虚不是大事。”梅言冷冷道:“吃错药就是大事了!”转而质问风荇:“你把白芍的方子给黛青用了吧?”他怒道:“那是君善的方子!熟地黄那张才是她的!”

“男女阴阳有别,你把他俩的方子搞错了,才叫黛青虚上加虚!”

风荇吃一惊:“熟地黄不是男人常用的补药吗?”

梅言只觉得自己都要被风荇气炸了,阖眸舒一口气,忍怒道:“你看君善的样子,还需要补吗?”风荇无言以辩。

江黛青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掩口。梅言拿她又有什么办法?无奈地叹口气,放过了风荇:“回去我再重新依应脉象开个新方子给他们。”瞟他一眼:“别再弄错了!”

风荇讪讪然答应着。

听到又要吃药,江黛青才垮下脸来,幽怨地看向风荇,只叫他愧不能当,转开了脸去。

梅言还有话要嘱咐江黛青:“你要少劳心,少生气,多想些高兴的事。”

江黛青嬉笑起来:“多做些高兴的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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