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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相知惜无寿

两人往嵇元房而来。侍女添上四绝香,嵇元落座于琴后,江黛青则立于案前研墨。见他们二人如此,侍从尽皆愕然。 婉转焦琴声渐起,幽然似述相思急。 嵇元手下抹挑勾托如鹤舞,眉目却紧盯江黛青暗达意。 江黛青敛神闭眼细细听,似怨似诉总关情。 提笔落纸而: 情天孽海,月夜花朝。 嵇元一曲终了,来到江黛青身边与她同看:“我奏‘花前月下’你题‘月夜花朝’,我们果然是知音。” 江黛青问:“那首曲子叫‘花前月下’?怪道绸缪缱绻,悱恻缠绵。” 嵇元说:“我已抚琴,你何时与我一舞?” 江黛青不通歌舞,只会听会看。红着脸道:“不是舞过了吗?” 嵇元莫名:“几时?” 江黛青指指字,道:“舞弄墨。” 嵇元将江黛青圈在怀中,也提笔写: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江黛青看着嵇元龙飞凤舞的行,认了出来:“清香客是你题的?” 嵇元道:“那园子原名菊园。既然给了清真住,就有清香客来了。”江黛青逗他:“既然是客,不宜久住。我还是趁早别过。” 嵇元搂的更紧了:“我们原都是过客,终归有一日,我要与你寄情山水,纵性江湖。”江黛青转身看他:“君善厌恶庙堂?”嵇元不语,低头靠在她颈窝。江黛青眉头微皱,推他道:“那不臣之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嵇元一滞,靠近她耳畔轻轻道:“清真果然敏锐。”呼出的气灼热了她的耳朵。 江黛青急道:“这是正事!有人要害你!” 嵇元轻笑,却带着几分苦涩:“还不够明显吗?”江黛青推拒的手失了力气,听他继续说道:“我原不是什么好人,这也是我应得的。我会软硬兼施,会巧取豪夺,会用尽心机手段留你在身边。”他不厌其烦地说:“我只要你。” 江黛青沉默良久,终究道:“那你得好好活着。”她说:“对你下毒手的和散布不臣流言的绝非同一波人。” 嵇元微感诧异:“哦?” 江黛青说:“指责你不臣,这是把你和皇帝放在了对立面。若这就是皇帝做的,那么他必定是要揪你一个实迹,或是给你安排一个实迹来名正言顺地杀你。” 嵇元点头道:“不错。” 江黛青继续:“若不是皇帝散布的,那么那人就是要借皇帝这把刀来杀你。”她说:“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直接动手之人的手段。这两把刀,一暗一明,一柔一刚。分明是两种性格的人做的。” 嵇元语调微沉:“想不到你还懂这些?”江黛青不理,只问他:“你可有头绪?” 嵇元说:“你猜得不错,不臣之责大约是陛下的手笔。这也有迹可循。况且”他无奈道:“我这个哥哥,与我不睦已久。倒是杀我之人,我一直看不透。” 江黛青道:“说不定你是身在其中,所以才想不到。” 嵇元道:“那就有劳你了。” 江黛青不解:“什么?” 嵇元微笑:“待我们回京,替我好生看看。” 江黛青奇道:“我怎么替你看?” 嵇元说:“皇兄甚是关切我的婚事,他若是知道我心仪于你,定会召见。” 江黛青一僵:“你别我还没说要嫁你呢。”嵇元看着她,自顾自说道:“皇兄听信谗言,说我若不娶妻,必会篡位。是以对我甚是忌惮。” 江黛青吃惊:“这也有人信?那你就娶一个啊!” 嵇元冷笑:“我随便娶,有何难处?但是多疑如皇兄就能轻信吗?反而还要赔上我的后半生?我不做这样事!” 江黛青微讶。嵇元看似不羁,其实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不像传言中那样不堪,至少自己看到的和传言中的他完全不同。难怪他会为自己心动,他们其实颇多相似之处。 见江黛青沉吟不语,嵇元打岔道:“今日是十五,我叫人备了些酒菜,你可愿赏脸?” “广陵王设宴,就是不饿,也要尝个新鲜。”江黛青听了他方才那些话,也愿捧个场。 筵席设在了映月湖心的水榭里。湖月照影,相得益彰。 江黛青倚着栏杆,看湖中时聚时散的月影。嵇元问她:“你喜欢?” 江黛青疑惑:“什么?” 嵇元言简意赅:“湖。” 江黛青笑笑:“无聊罢了。”

嵇元若有所思:“看来是我让你无聊了。”他问:“要赏歌舞吗?” 江黛青又摇头:“这样静静的就好。” 风荇侍立在侧,也道:“你和王爷倒都喜静。” 嵇元不语,默默为江黛青布菜。江黛青看他卸了头冠,黑发如瀑,忍不住伸手去摸。嵇元就起身坐过来,与她同倚一片阑干。 风荇替嵇元挪了碗筷。那边又上了一道烤鸡来,散发着阵阵清香。 江黛青问:“这是盐菜?”烤鸡四周装点着零星绿色叶片,和她烤鱼的时候涂抹鱼身的那种草叶是一样的。这种草味咸带香,乡人管它叫做盐菜。 嵇元说:“那时我见你用这个制鱼,甚觉美味。所以特地让人仿着做了这道炙鸡,你试试?” 江黛青轻轻夹了一块肉,松软可口,肉丝根根分明。入口咸香,又清甜回甘。“这不像是鸡肉?”嵇元告诉她:“是雉,山鸡。”他说:“看来我抓给你的山鸡,你没吃一口。” 江黛青轻轻道:“这不还是吃到了嘛。” 嵇元放下筷子:“清真,你自己吃了不少苦吧。为什么还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施舍善意?” 江黛青想想道:“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嵇元不无触动:“我不。我吃过的苦,总想要百倍地还回去。我若动怒,便要天下人陪葬。” 江黛青微愣:“可你没有这样做。” 嵇元错开眼神:“迟早会的。” 江黛青看看风荇,风荇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知道,嵇元肯定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所以才厌恶朝堂之争。最最可笑的是,他对于皇位,根本就是毫无兴趣的。 江黛青不知如何安慰嵇元,于是对他说:“你想喝酒吗?”嵇元似是不解地看她,她说:“我陪你一杯。” 嵇元凤眼微动,对风荇说:“取我同心卮来。” 风荇愣了一下,才应道:“是。”江黛青很快就知道他为何怔愣了。同心卮两只一对,乃是白玉为质。雕有精美莲花藕纹,取“通”心相知,百“莲”好“荷”之意。就是一卮约有半壶量。 江黛青瞥了嵇元一眼,见他似笑非笑道:“斟满。我与清真,共饮一杯。” 风荇一言难尽地斟酒,不无担忧地觑着江黛青。 江黛青倒是镇定。嵇元的小心思,她大概明白几分:想要灌醉她,却怕她事后气他。所以故意当面做作。只怕还有点激将的意思在里。身为医科生,她深知,酒量是天生的。所以江黛青淡然举卮,对嵇元道:“只此一杯,我可不想深夜频繁登东。”嵇元也抬手,两人轻轻碰杯,慢慢饮下。 微风吹罗袂,明月耀清辉。 江黛青渐觉脸热心跳,暗道不好。这酒入口虽甜,后劲绵长。她告辞道:“多谢你的月宴,我要回了。” 嵇元也起身,从容道:“我送送你。” 江黛青推辞:“有风荇同行,不敢劳烦殿下。”嵇元靠近她:“我自情愿。” 江黛青往后一跌趔,被嵇元扶住腰身,手沿着她脊柱流水向上,直滑到颈后又绕到脸颊,轻捏。江黛青拍开他的手,红着脸瞪他一眼。眉梢眼角无冷意,尽是风情暖。嵇元到底跟着她回到了清香客,江黛青都要进门了,他还跟在后面。 江黛青关门前道:“殿下止步。” 嵇元竟然说:“小傻子可以进吗?”江黛青稍一分神,就被他溜了进来。她转身刚要说话,就见嵇元欺身上前,合上她身后的门扉,上了栓。顺便将她罩在怀中道:“我会记得小心栓门,你可还愿与我同睡?” 江黛青睁着微漾秋波的醉眼看他道:“若我说不愿呢?”嵇元凝视她一会儿,慢慢靠近,含住她双唇,挑逗玩弄。江黛青喝了酒,自然有些心神荡漾,不由得回应起来。 稍事喘息,嵇元说:“我有这个耐心,等你说愿意。”说着又长驱直入,翻覆逡巡。 江黛青觉神魂飞荡,腰酸腿软。只得攀住嵇元的颈项,由他轻薄。这幅样子予取予夺,嵇元哪里忍耐得了?抱起她就往榻上去。 江黛青轻喘道:“我还没有说愿意呢”嵇元已解开了她的衣带。 “你”江黛青刚要出言阻拦,嵇元的手开始在她腰间流连。“唔嗯” 嵇元唇角微勾,亲向江黛青颈窝:“你常把长发挽起,露出一截白颈。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江黛青喘得又轻又急,嵇元正强自忍耐,忽听她问:“为何不晚点再来” “什么?”嵇元怔愣。 江黛青胡乱念

叨着醉话:“为什么不等我把你放下” 嵇元轻呼一口气:“还好,还好” 江黛青揽住嵇元,轻唤:“小傻子!我当然愿意。” 嵇元大喜,深深吻来。 最是人间快乐诗,有情人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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