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加鸡排，这就是离羽的今日午餐。

是的，那店到中午了还没开门，离羽饿得先去路边的小摊买了点吃的，那摊主大妈还一个劲夸离羽长得帅，给他多撒了一把香菜。

就这么蹲在店门口吃饼，也不知道今天还开不开门，要不是姜覆存说学会了才能回仙队，离羽早就不等了回家了。

啃掉了鸡排，煎饼还差几口的时候，一辆红色小车缓缓开进了路口。小车在离羽前方不远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倒车停在了电线杆后面。

离羽摸了摸自己鼻子，他是看这里宽敞干净才蹲在这的，现在看来这大概是这个小车平时停车的位置，自己占了人家的车位。

停好车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戴着无框眼镜，没睡醒的眼睛下是厚厚的黑眼圈，消瘦到能看清颧骨。

他幽怨的瞥了离羽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掏出钥匙拉开了卷闸门，然后打开锁，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见正主来了，离羽大口将剩下的煎饼吃掉，舔掉袋子上沾着的酱汁，把纸袋子揉成一小团，丢到最近的垃圾桶，然后小跑跟进了门里。

男人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柜台前方，侧身看着追进来的离羽。

他太瘦了，还有些轻微驼背，睁不开的眼睛和黑眼圈形成了个半圆形。他两只手都放在另一只手的袖管里，抱在腹前，宽大的羽绒服让他整个人呈现一种三角形。

“阁下是什么人？”男人问道。他的客户群体是小孩子，而眼前这个男生明显不是小孩子，也不像是有小孩子的人，那他来干什么。

“您好，我想来跟您学习。”离羽微微鞠了个躬。

男人有些意外，之前看离羽放荡不羁的蹲在门口，还以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地痞来收保护费的。但现在看他穿着干净，眼里有神，态度恭敬，好像真不是来闹事的。

男人的表情柔和了些，生意人嘛，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客户群体，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这位小兄弟啊，我们只招三到八岁的小孩子，现在最大的学员虽然有十六岁，但也是我们从小教起来的，您的年纪……”男人满怀歉意的笑了笑，后面的意思非常明白。

“我知道。”离羽很坚定。

男人愣了一下，既然这个年轻人知道规矩还是来了，那么肯定是有准备或者有不得不来的理由，看来短时间是不会走的，索性伸出手将他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羽也没客气，跟着男人进到了办公室里，坐在了待客的小沙发上，看着男人摆开了茶具，有个小貔貅温润可人。

“鄙人孙思炬，请问阁下是……”

离羽赶忙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自己居然忘了先自我介绍，还要对方先介绍完了再问自己，这是作为来访者极大的失礼。看来自己虽然当过乞丐脸皮变得很厚了，但正式的交涉经验还是太过欠缺。

“我叫李蒋，想要跟您学习。”当然还是用了假名字。

“离？你也姓离？”孙思炬将烧烤的第一壶倒在貔貅茶宠上，好奇的抬眼看了看离羽。

“李，木子李，不是离。”

“哦哦，抱歉啊，那些小朋友天天在我耳边喊那个离羽，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离羽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想要来我们量子阅读学习呢？”孙思炬为离羽斟了一杯茶。

“我想要成为修仙者！”离羽半撒了个谎，表面看好像是一个为了宣传上那些“特异功能”而来的中二青年，但他真的是为了能修仙才来的。

孙思炬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嘴角微翘了一下，“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这里并不能成为仙人，只是一种思维练习罢了。”

“没有关系，我还是想学习！”

“可是我们的训练都是针对小孩子的，成年人的思维已经定型了，无法再学习了。”孙思炬的拒绝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

离羽咬了咬牙，见孙思炬始终不肯松口，终于是将怀里的件袋递了出去。

他不知道件袋里是什么，只知道姜覆存说尽量不要用它，实在没有办法再给他看。

孙思炬有些奇怪的接过件袋，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会给自己什么东西，是病例证明他活不久了打感情牌让自己满足他的遗愿教他？还是他其实是个超级富二代，里面是一张随便填的钞票？

抱着好玩的心态，孙思炬打开了件袋，拿出了几张打印纸，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看到对方的表现，离羽也心里一紧，希望那个老祖宗靠谱，别把自己坑了吧。

孙思炬叹了口气，把件袋和几张纸恭敬的放回了桌子上，“这个东西……”

“是为了让你教我。”离羽斩钉截铁，尽量表现得坚决一些。

“如果我教你，那这东西能收回去吗？”孙思炬好像苍老了许多。

离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反复的思考。

但在孙思炬看来，离羽微笑着看着自己，不说话，或许这是最好的回答了。

“是我多嘴了，我教您。”孙思炬默默的把件袋放在桌子上，希望离羽拿回去。

离羽收回了件袋，又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

“现在开始吗？我可能得先准备一下。”孙思炬也站起身。

“看您方便。”离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孙思炬示意了一下后走出了办公室，独自一人的离羽目光瞥向了怀里的件袋。

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管用？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缠绕的细线解开，打开一个小口，看到了里面件加粗的名字。

《非法职业取缔行动许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