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以前,还是天皇千金的陆泽宁并不会觉得祝醇给她房子住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
可现在,仅仅是一次短暂的居住权,对她来说都已经是重担。
她实在是不想再占任何人便宜。
说她是倔强也好,摆脾气也罢,她真的穷得只剩下自尊了。
“祝伯伯,谢谢您。
只是,我现在有地方住,是个方便我到画廊工作的地方。
再说,我只会在京市逗留一个月左右,意国那边的学业我还没有完成,不能请太久的假的。“
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说的一句句都是跟自己的客套话,祝醇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可没办法,对于要如何向陆泽宁坦白她的身世,祝醇还没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
三人吃完饭后,祝醇由司机送回了斯宾赛,今天下午有官方的人约了他见面。
这就是斯宾塞比天皇优胜的地方,它可以仰仗祝家几十年来跟官方的好关系,而天皇即使到了沈怀瑾手里,也纯粹是民间资本。
祝斯桥把陆泽宁送回画廊,还不忘让她带上打包的深井烧鹅跟白切鸡。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鹅的陆泽宁踏入画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诺兰带沙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菜品,也不知道诺兰能不能接受。
“诺兰,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买沙拉了。
这是我从粤菜馆打包回来的深井烧鹅跟白切鸡,你看行吗?“
诺兰其实也多想吃沙拉,只是最近有客户说她看上去变圆润了,她才想着对自己狠狠心,找了网上的减肥餐单,对照着吃。
当她看到陆泽宁手上写着“轻颦大饭店”的包装袋时,眼都直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陆小姐,你真是人间小天使!
这‘轻颦大饭店’的位置可不是有钱就能订到了,原来你是到那里吃饭去了。
居然还没忘了打包给我,我可太高兴了!“
陆泽宁看诺兰这么兴奋,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刚好,这深井烧鹅跟白切鸡在她看来挺油腻的,不是很想吃,只是不好意思回了祝醇的好意。
她把菜递给诺兰,“你到仓吃吧,菜的味道有点大,不好在休息区域吃。
我先帮你看着门店。“
一直到了晚上,一切如常。
陆泽宁窝在画廊仓,今天一天,她只修复了一幅画,她担心一个月的期限,未必够时间把梁哲交给她的任务完成。
要不要打电话跟里奥商量一下,再多请一个月的假呢?
其实陆泽宁的学分修得差不多了,回来之前,她已经着手开始准备毕业论。
如果再请一个月的假,那她在画廊工作的同时,也得开始毕业论的写作才行。
怎么事情会瞬间堆在一起呢?
陆泽宁想着越来越苦恼,已经凌晨了,她在仓的休息间还是没有睡着。
凌晨一点,“夜惑”酒吧人流最高峰,无数饮食男女在此寻找白天里没有的刺激与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