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摇了摇头,兀自不信,在草原上竟会遇到这么多的人。若说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敢动他,他打心底也是不大会相信的。
毕竟大汉国主的宴请不是一般人能去和敢去的。
大汉朝的人想必不会愚蠢到有谋害他的想法,而队伍现在所行进的土地全都属于左帐王庭的势力范围,基于他与阀婀娜的特殊关系,亦不会有什么人胆敢生出此种想法。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是一场意外。
或者是太久不见生人的缘故,林落凡兴奋地走出了车厢,他站在车辕上,只见马人的前方竟然有着百十人名蛮人将一名白衣汉子围在了当中,只是这名白衣汉子个子有些矮,若不是脸上满脸的黑须,怕是林落凡从远处看去,会将这人看作一名女子。
一名荒人侍卫见他走了出来,垂目站在马车的一旁道:“林长老,我们是不是要绕行?”
林落凡挥了挥手道:“不必了。”
那名荒人侍卫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委身退了下去。
林落凡一跃跳下马车,向那人群处走去。
他的身旁则被围了一圈的荒人侍卫,个个将腰刀扯在手中,一脸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林落凡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带来如此大的阵仗。
但那百十名蛮人似乎并不在意林落凡这边的动静,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名满脸大胡子的白衣汉子。
行至十余丈内,林落凡在荒人侍卫的一再坚持下终是止住了步子。只见被众人围在其中的那名白衣汉子席地而坐,众人却是满怀敌意的并不迫近,只是站了一圈将此人围住。
而那人在群敌的围困之下,居然好整以暇的在吃酒,林落凡不由得心生敬仰。
他生平所见的英雄人物不多,夏侯霸便是其一!马渭都要略差一筹,极少有人如此这般的豪气干云。
恰在此时,那名白衣汉子转过头来,从人隙之间看到了林落凡的到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林落凡的脸上一扫,见他周身的荒人侍卫个个彪悍至极,微现诧异之色。
白衣汉子一提手中酒壶往喉中灌入了三两口大酒后,哈地一声对着围着他的众人道:“你们要是想动手就快一些,如此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一般,太也不是大汉王朝人所为!”
林落凡听得那人所言,心想:“怎么这三十几个蛮人却被那人说成了汉人?莫不是这名汉子心智不清?”
他细细向那些个人看去,只见每一名蛮人的身姿挺拔如渊峙临岳一般,根本不似什么寻常蛮人百姓,倒似行伍出身的兵士。心中这才恍然大悟道:“是了,自己身前的荒人侍卫个个衣着汉装,这么想来,这些人想必是汉人的兵卒,此地为左帐王庭的势力范围,他们身着草原牧民的装束自然更加方便。只是不知这些个人为何将这名白衣汉子围住了?”
只听得众人当中有一人答道:“常逢春,都道你们荒人个个英雄好汉,不曾想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却在我大汉的行伍之中隐匿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此番我等瞧出你身体的异样,还真是猜不透你是谁来?你这魔教余孽,还不快快授道投降,也好落得个全尸?”
林落凡听言微微皱了皱眉,他低声问道旁边的侍卫:“可知常逢春是谁?”
那名荒人侍卫摇了摇头,亦是一脸茫然之色。
林落凡心想:不管这人是不是荒人,他这个荒人长老既然遇上了,总要管上一管!更何况,不知为何,他心里打从第一眼看到此人便心生出了亲近这感。
他撇下众人,踏步而上,心中虽不知这中年汉子的真正来历,只是钦佩他这般旁若无人的豪气,而且他此时肚中酒虫犯了,忍不住吞了一口涂抹,朗声说道:“前辈请了,你独酌无伴,未免寂寞,不若我来陪你吃酒?”
白衣汉子瞧他一眼,冷吭一声,也不回答。
林落凡走到白衣汉子身前,向他一揖,提起放在白衣汉子身旁的酒壶,道:“请!”
“咕”地一声,酒也下肚,不曾想那酒极烈,入口犹如刀割,便似无数火炭一般流入腹中,大声赞道:“好酒!”
只听得围着二人的众人之中有一人道:“兀那小子,还不快快走开,你别在这里枉自送了性命!”
林落凡笑道:“我和常前辈喝酒,碍你什么事了?”他方才饮了一口烈酒,肚中酒虫才起又是饮下一口烈酒,大拇指一翘,再次说声道:“好酒!”
左一人冷冷道:“小子你若再不走开,爷们儿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要以为你身后有着三十几人,便可与我们为敌,若不是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定然将你拿下,一同问罪了。”
林落凡身为汉人自然有着他的骄傲,但他却又与汉人最有权势之人有着不供戴天的仇恨。听得那人大言不惭,心中怒火中烧,他也不理那人,又是喝下一口酒壶的烈酒赞道:“好酒!”仿佛未曾听到那人说话,转而向那白衣汉子常逢春道:“常前辈,在下喝你三杯酒,多谢,多谢!”
忽听得东有人喝道:“这小子不知好歹,我看八成也是魔教之人,不如一起拿了再说!”
林落凡修习《九玄功》日久,自也是想一试身手,跃跃欲试道:“汉人以武立国,有本事你便与我单打独斗。我若输了,一走了之,我若胜了,你便也不要为难这位常前辈了!你看如何?”
那人本事本就一般,他似乎明知不敌,大声说道:“常逢春,我等奉了杨大人之命,要拿你回去问话,你也算是个人物,若是回去改头换面,未必没有生路。何必跟着魔教荒人一个胡筒儿走到底呢?难道我们非要斗个血肉横飞,让旁人瞧了热闹不成?”
常遇春哧地一声,举壶喝了一口酒,出呛啷一声。
林落凡见他双手之间系着一根碗口粗的铁链,心中惊诧:“原来他是从大汉朝的大牢才是逃出来的,就连手上的束缚也是未曾去掉。”对他的同情之心大起,心道:“此人既是荒人,又是毫无抗敌之力,我便助他一臂之力也是应该!”当即将双手在腰间一叉,朗声道:“这位常前辈手上系着铁链,怎能跟你们动手?我喝了他三口好酒,说不得只好替他抵御强敌了,你们要么与我单打独斗,要么咱们二一添作五,来场团灭的血拼如何?”
常遇春见这小子有些强出头,不由地大为诧异,低声道:“小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落凡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就见不得他人以多欺少!”
常遇春道:“你的刀呢?”
林落凡道:“在下使剑!”
常遇春道:“你的剑法如何?”
林落凡尴尬一笑道:“也不怎么样!”
常遇春道:“那看来似乎你应该让你的人一起上,才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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