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来到顶楼打开电梯门,整层被布置成了一个道家云房的样子,和现代前卫的外观形成鲜明的对比,房间没有任何俗套的字画,诗词和题字,偌大的房间,一张小机,两个蒲团,几个屏风,一张软塌,简单的家俬摆设摆在房中一点也不局促,也不觉得空旷,只觉得所有的布置就是那么的合适。
张歧路看着眼前的这位项家家主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等着自己的朋友居然会是项少琴。
定睛看去张歧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六年,那位意气风发的家主几乎消失不在。项少琴已经苍老得有些不敢认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只有四十几岁,还没到五十,还是当打之年但现在他双眼凹陷,满头的华发,皮肤色泽暗沉,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完全没有了几年前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沪海项家,主家一支,旁支无数,但是和主家最亲近的有三支,项少棋,项少,项少画,三人都是项少琴的堂兄弟。他在家一言九鼎,在沪海更是没人敢捋项家的虎须。到底是谁把他逼迫成了这样。
自项烙阳和项凝雪昏迷之后家主项少琴就几乎抛弃了家族的所有生意,照顾自己的两个女儿,但是这点事也不至于把项少琴逼迫成这样吧。
“世叔。烙阳和凝雪怎么样了。”张歧路一开口说的就是一口标准的沪海话。
显然张歧路的口音让项少琴略微有些吃惊。
“哎”项少琴长叹一声“还没醒。”
“她们应该就快醒了,您不用太操心了。”
“我会照顾好她们,最近她们的生命体征渐渐恢复正常,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她们的事,歧路啊,这些年,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我们几个人也和您女儿一样沉睡了,一年前才醒过来,我用了半年时间养精蓄锐,紧接着去了趟海外,接着就来了沪海。”
两人显然都不想多聊这几年的经历,很快就跳过了话题。
张歧路把话题引导到了一些风花雪月,海外的风土人情,修行的心得,他手里可没有闲着,手指不断在项少琴身上点着,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徒手针灸刺穴了。
项少琴只觉得一缕缕温暖的气机从周身大穴,四肢百骸涌入身体,给身体带来了些许活力生机。
“世叔,恕我直言,这些年您的饮食是怎么安排的。”
“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主,可不是像外人看着那么风光的,是不肆意妄为的,胡乱吃东西更是想也不要想。大家族讨厌变数,我们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程序尽量避免产生变数。怎么了,吃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你应该是中了暗算。”
听闻此话,项少琴也不惊讶,张歧路知道这个老江湖一定早就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我中了什么毒?还是中了蛊?”
“千日散功丹,算是一种道门的丹药。百日服一次,千日之后功散人溟。”
“道门为何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
“其实这不能完全算是毒药,在有些道士眼中这还算是一个宝。修道修一辈子,阳寿将尽的时候要是不能再进一步,一身的血气也还没有衰败,就会吃这东西,临了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这千日散功丹,可有什么气味。”
“无色无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丹药甚至还大补,对你下药的人绝对算是趁虚而入,钻了您的空子。”
“歧路,按你看我这是吃了几次了。”
“八,九次吧。”
闻言项少琴长出一口气。
“我刚才已经帮你封锁住了所有重要穴位,只要你不再吃散功丹,百日之后药性会慢慢散去。”
“歧路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世伯请说。”
“我想请你当我的女婿。”
“女婿?”项烙阳和项凝雪。想到这两个丫头让张歧路有些不知所措。
项少琴很明白张歧路此刻的表情和反应。
张歧路只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好的,世叔,不管是为了烙阳,凝雪还是为了您,我都应该走一趟。但是我不能用现在的身份去项家。”
“那是当然,价值超过十亿联众币的年轻人全世界不超过五个。把你放在聚光灯下的话这个城市就完了,牛鬼蛇神都会蜂拥而至。”
张歧路摆上了围棋,项少琴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血气已经恢复了很多,长期的压力和不知道身处何处的敌人,让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自己的出现可能真的让他在心里舒缓了不少。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张家四少爷。”
“我舅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