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集镇里住的大都是门内弟子的家眷,这些店铺做的都是门内人和游客的生意。”说话的是一个长得仪表堂堂的少年道士,头上一个道髻,一身道袍,一双布鞋穿着倒是随意。
许谦走在青石路上,但是他非常忐忑,不知道此去山上到底为何,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四周各式店铺。所有的店门此刻都关着。街镇老街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
“刘师弟,我门内还有很多事要办,东西已经交给井师叔就行了。我就不再上山叨扰、了。”许谦此时显然有些为难地推辞道
年轻道士没有理会许谦说辞,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几天封山,是我们门内一年一度的大会,山门内几乎所有的弟子都会回山,机会实在难得。对了我那堂妹刘思龙最近还好吗?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思龙师妹非常好,帮了我们不少忙,她的剑法更是已经登堂入室了,未来不可限量。”
这个身穿一身道袍,彬彬有礼的少年是刘思龙的堂弟刘亚龙。
“有时候真的羡慕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过的生活基本和常人无异。”刘亚龙感叹道
“门外有门外的逍遥,门内有门内的机遇。刘师弟何必羡慕。”许谦知道这次小师叔让他来武当送符箓的用意。实在没心情在这悠闲地游山看水。他接着说道
“刘师弟,我师父最近闭关,门里还有很多事”
“放心吧许师兄,耽误不了多久的。”刘亚龙还是笑容满面的劝慰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紫霄宫一带,紫霄宫在武当山的中段,由几十栋各式的古典建筑组成,鳞次栉比异常宏伟,很难想象这些在山上的建筑当年究竟是如何建造的。
这里原本应该是平日里游客最多的地方,但是现在几乎也没有一个人,倒是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的仙气。
许谦无心欣赏眼前的一切,虽然武当山大会非常难得,外人想看上一眼更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许谦更在意的是自己小师叔的《逍遥神游》他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在这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门里。
见许谦满脸的愁苦刘亚龙又说道“其实我是奉掌门之命,来请你上山的。许师兄还是不要再推辞了。”
听闻此言许谦更加疑惑了。他是知道这个武当新掌门的,武当老掌门张真人去年刚驾鹤仙去,这个新掌门听说非常年轻,执掌武当不到一年,听说他手段极其强硬,执掌武当没多久就打发了几个老资历的长老去守后山,换上了一些年轻的少壮派,还把武当的产业整合成立了一家集团公司,外界至今很少有人见过他,颇为神秘。
他为什么要见自己,许谦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对方已经把武当掌门抬了出来他也不好再推辞。许谦也是有计较的,他非常清楚能让武当掌门关注的大概就是那位神奇的小师叔了,此刻想太多也没用,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俩人不断往上,云雾渐渐缭绕,上山的路也越发陡峭。这一段山路的石梯交替向上,每一阶石梯刚够一只脚踩踏。可谓奇险无比。
对于千手门出生的许谦来说这样的险路完全不是问题,但是他发现武当的这位师弟上山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轻身功夫竟然一点也不输自己这个前半辈子几乎都在练身法的人,许谦感叹果然武当这样顶级门派的底蕴是他这些下九门弟子无法想象的。
登上最后一阶石阶,总算是越过了这道天然的屏障。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泾渭分明整齐地跪着百十来个人。众人跪拜的方向是一座金光闪闪的古代殿宇。
“这是我们武当的金光殿,平日里就算是内门弟子不得允许也不可以随意地上来。金光殿广场上跪着的这些都是我们最优秀的二代三代弟子,算是武当的未来中流砥柱。”
刘亚龙一边说话一边领着许谦穿过跪着的人群,径直往大殿石阶走去。
大殿内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殿的中柱都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刻画着各种游龙和祥云的图样。殿宇内侧供奉着一尊等身高的真武大帝像。
殿内现在有八个人席地而坐。其中七日并排而坐,像是正在争论着什么,一人背对他们正作壁上观。
“井长老你说这些符箓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这怎么可能。来你说说看这个孩子究竟姓甚名谁。”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端庄正直的道姑。
盘坐着的几人中间摆着一个小小的供桌。上面摆着几张符箓,那正是张歧路所画的那些符箓。
井日飞此刻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实在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一出。
“司徒师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这符箓货真价实就好。其他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可是真正有灵力符箓,不是什么鬼画符,你也知道,这些符箓的制作的手段在华夏已经算是失传了。”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仪表堂堂的道士说道“现在突然又有人会画了,对于我们武当甚至是对于整个道门都是无比重要的事,你说是吗井长老。”
井日飞听闻此言眉头微皱语气冷冷地说道“张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失传了,那又如何。我们华夏失传的功法,法门还有无数。再说我已经和那人商定,他所制作的所有符箓只会卖给我们武当。难道这样不够吗?”
张长老闻言冷冷一笑说道“井长老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有些东西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让人放心。”
井日飞听闻此言已经非常不悦了,先忽略这强盗逻辑,这位长老原本只是他的师侄,现在当了长老居然这么和自己说话。他不是没有城府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管理武当这庞大的产业。但是被人这么教训他怎么能忍。
“姓张的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井日飞怒道
司徒长老这时圆场道“袁师兄不要动怒,张师弟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也觉得可疑,想把事情弄清楚。”
井日飞转头面对司徒长老道“司徒长老,你说可疑,到底什么事情可疑。”
这时坐在一众人首位的一个长须长眉,仙风道骨的道士说道“日飞,你别这样,大家都是为了武当。”
井日飞站了起来朝着刚才说话的道士做了一个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道揖说道“孙师叔,我想你也明白,这些并非什么鱼目混珠的东西,也并非偷来也抢来的。今天是门内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为什么要在现在讨论这些事情,师侄不解,请解惑。”
为首的孙老道脸上擒着淡淡的笑容又开口道“日飞啊,我当了武当的传功长老三十多年,有些话本就该由我说。我现在怀疑这门画符的手段就是出自我们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