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媱一拳挥出,将这邪物打得支离破碎。小姑娘见此情形,吓得肝胆俱裂。
“不是我不是我,是它,是它要我骗你的,它想吃掉你.....呜呜呜,我也是被逼的。”小姑娘嚎啕大哭。
殊媱捏断了她的脖子。
“这个世上,果然没有可信任之人么。”
殊媱喃喃自语,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慕师靖,不知为何,她想着慕师靖清冷的脸,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她环顾四周,又在人群里看到了熟人。
当初她给小姐写谄媚之信时,曾被同伴告密过,告密之人竭力遮着脸,怕被殊媱看到,但殊媱还是找到了她。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人被拎着脖子提起来,发出了绝望的哭喊。
“我很喜欢给人讲秘密。”殊媱说:“但我只讲给死人听。”闻言。
其余人纷纷捂紧耳朵,生怕听见一个字。
她看着对方泪流满面的脸,微笑着说:“我是龙的女儿,但我也是大灵乾树的女儿,我爱大灵乾树,远胜过爱我的父王......我会毁灭圣树院,将大灵乾树解救。”
她捏断了这个小姑娘的脖颈。
冷冽寒风里,殊媱从大殿中走出。
龙鳞在她身上飞快退去,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赤裸身躯。此地不宜久留。
巨人王殿。对峙仍在继续。
林守溪盘膝而坐,像是手捧大日的金佛。
“你和她一样,都很喜欢唬人。”谷辞清做出了判断。她将指向林守溪心口的箭调转向了这枚太阳。
她要行射日之举!但她心中同样犹豫。
一旦这少年说的是真话,那此事的后果,的确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的。“圣女大人。”
风雪中,又有人来。
谷辞清回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圣灵使?你怎么来了?”
“圣树院出事了,还请圣女大人回去主持大局。”圣灵使说。
“出事?有你们这些老怪物坐镇,圣树院能出什么事?”谷辞清问。“大灵乾树在流血。”圣灵使言简意赅道。
“你说什么?!”谷辞清惊诧。
“大灵乾树在流血。”圣灵使又重复了一遍:“还请圣女大人回去主持大局。”
同时。
巨人王也迈过大殿前辽阔的雪原,缓缓朝这里走来,它的身躯挺立如山。谷辞清看着眼下的局面,举棋不定。
“辞清,放了他们吧。”又有人来了。
是仙邀与魂泉。
仙邀附耳与谷辞清说了什么,谷辞清神色微变,却是乖乖收箭,与仙邀一同离开了这片雪原。魂泉也将行雨带走,并告诉林守溪与慕师靖,他们若是有任何疑问,也可以去大雪王宫找她。
林守溪也将金轮收起。
失去了金轮后,巨人王一下子变得茫然,祂在雪原上徘徊了数周,最后拖着巨大的身躯,回到了王殿之中。
圣灵使是最后走的。
他来到了慕师靖身前,欲言又止。
“他们也是我的仆从与眷者,你但说无妨的。”慕师靖说。“嗯。”
圣灵使点点头,说:“圣树院的确出了大事,我耽搁其中,未能第一时间回应小姐的召唤,还请小姐谅解。”
“无妨的,你也有苦衷,我不苛责你。”慕师靖说。
林守溪实在想不通,以慕师靖的脑子,是怎么忽悠住这个圣灵使的。
“谷辞清是个不错的晚辈,但哪怕我再衰弱百倍,她依旧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不能太早地暴露实力。”慕师靖说。
“小姐道法通天,在下从未怀疑。”圣灵使说着,又问:“关于大灵乾树的事.....”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慕师靖想起了殊媱的话,复述了一遍:“大灵乾树每年都要交割出无数灵根,这对它而言,无异于千刀万剐,灵树过于虚弱,流淌鲜血并不稀奇,好好调养就是了。”
“小姐真是无所不知。”圣灵使感慨。“我本就无所不知。”
慕师靖清冷颔首,道:“好了,无需为我担忧,等到天下真正大乱的那天,我自会出手。”
“我相信小姐。”圣灵使说。慕师靖又瞥了林守溪一眼。
林守溪也很配合慕师靖,说:“我也相信小姐,定唯小姐命是从,至死方休。”
林守溪的怀中,紧裹羊毯的小禾也梦呓似地嗯了一声。
“真乖。”慕师靖伸出手,揉了揉林守溪的额头:“不愧是我忠诚的仆从。”圣灵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