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点56分，林发现在各种检索词之下会搜出很多有意思的结果，而且往往带来惊喜的感觉。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黄德茵提出想测到晚上，林说可以。黄德茵说：“现在的这个比色皿比较好用，所以想抓紧把手上的样品测完。”林表示理解。然后林开始整理自己的光盘，主要是核对装光盘的纸袋编号是否正确，不能够装错了袋子。还有，就是为每一张光盘作一个目录件，方便今后汇集资源。

林打算在今后继续使用一个时间轴的概念，就是他管理的物品按时间来编号。这样的优点是有序，缺点是有断序的连接。整理光盘的过程中，也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林马上存了下来，想编成一个与自己最相关的光盘。然后，林整理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林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林说今晚在外面吃米粉了。妈妈提醒了一下，早一些回家，注意休息。林说，好的。

屋外传来学生说话的声音，有男声有女声，显然稚气未脱。韦艺走进来帮黄德茵测试，林看到她说：“你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啊？”韦艺说：“老师，上学期做实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研究生了。今年研二了哦……。”林连连抱歉。

韦艺说话的时候节奏比较慢，然后语气有点细声细气的，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天生这样说话，所以也习惯了，甚至林觉得还是挺好听的。然后一周做实验的还有张伟，林问他要了一个联系方式，方便今后传送数据。

张伟对于实验感到颇多的无奈，方向感不明确，但林从他对各种期刊的评价，和对黄德茵的实验的分析，都觉得他已经是学得不错了，很多事情都比较有把握，可能是暂时的不顺利。林没有直接鼓励他，但是对他比较看好。

对于自己的研究，林打算定位为一个长期的过程，他在方便的时候采集一些光谱数据，主要是自己管的仪器，然后积累起来分析。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父亲的普查式的测试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自己尚不能完全认同，但自己就是在步老爸的后尘。

然后最近林一直在研究比较特别的荧光光谱，比如偏振下的激发和发射，甚至有可能是偏振下的三维荧光光谱。

当林去到2楼的之后，看见205室的门是开着的，然后里面小正在打电话，用的是四川话的口音。林没有打扰小，静静地拿了三个紫色的小方框到了105室，放在了靠门口的桌面上，准备用来摆放小的物品，让仪器室更显整洁一些。

其实林也知道有一些实验面积自己没有好好利用，只是事情一多起来，总是把整齐和卫生放在未位。他没有着急去处理这些问题，因为当务之急还是下载一些专业性很强的档和软件。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就有无上的功德。防止未来世界知识和技术的空缺。

林计划买一个红外测温仪，这样可以观察各种降温方案对荧光仪散热的影响。比如是否应该象火头说的用电风扇来散热。还可以测试空调吹出的风是否足够的冷。

22点黄德茵和同学们测试完毕，看了数据，三个学生都露着笑容，林交待他们做好登记。划帐的时候，林让学生选按样品个数或测试时间。

黄德茵说：“样品个数怎么算？”

林说：“按小样品来计算。”

黄德茵说：“什么叫小样品？”

林说：“就是一个样品可能有6个浓度，每一个浓度要扫几条谱线，小样品算就是有6个样品。”

黄德茵说：“这样算一下我们可能有0多个样，能不能按大样品个数来算？”

林见黄德茵在和他讲价格，觉得学生有点计较，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好吧，就按8个样来算吧。”于是黄德茵讲价成功，三个学生都极为开心。

在林的工作中，登记本上学生往往会记录得少一些，因此体现出的工作量也相应少一些。涉及到钱的事情，谁都会计较。林是觉得，我想办法让你得到满意的数据，让你尽可能快地完成实验，甚至是加加班，那么你在计费上就不要过于计较了。因为整个重点实验室的测试价格与同类研究单位相比已经是非常低的价格了。还有一些测试的技术信息，也是足够地真实、有效。这些测试附加值，学生要到自己独掌一面的时候才会知道，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当年老师们是如何付出。

经费是一个数字，做研究没有这个“数字”又会很头大，所以学生们也是尽可能替老板省钱，这样老板的态度也稍微和悦一些。就象林要报帐，一看到火头激动的样子就难受。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是买得多了一点，但只要火头和颜悦色地讲，其实林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幸亏有邓工可以帮拿发票去给火头签字，这样林觉得好过了不少。奇怪的是最近一次的签字，似乎火头都签了，这是林原来预计不到的情况，他觉得可能有几单会被拒。然后林的原则是，事情办成了，工作做好了，仪器修好了，再向领导伸手要钱。如果没办好事情，他是不敢开这个口。当然，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原则是否适合。

林在整理光盘的时候发现，有时候光驱里读出的光盘信息是不对的，因此在建立光盘数据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反复审查。有的光盘虽然是成功刻录了，但是可能读不出来。所以，所有的数据都有损坏的可能。这个概率大概是20%。

22点20林关闭了荧光仪，任其风扇散热，一边在向光盘数据中添加信息。工作量肯定是很大，但是林的要求是每一天努力一点，终有一天会建立完成。

整个仪器室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林没有困倦，只是到了22点30爸爸发来短信叫他早一点回家。于是林简单收拾了一下台面，确认水电设备该关闭的都关好了，勿勿离开。

到家里的时候，爸爸帮林热了一下饭菜，一小碟酸豆角，一碗小白菜汤。然后爸爸去睡觉，林则饱餐了一顿，稍事整理休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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