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自回来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他在里屋,却一直没吭声,但是想也知道,人必定是醒着的……
沈青桐有些意外,动作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挨着他身边躺下。
西陵越一动不动,就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沈青桐想也知道,他对自己今天的举动是颇有微词的,只是也不想明知故问,心里斟酌片刻,便就慢慢翻了个身,抬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彼时西陵越也的确是醒着的,只是并非半途惊醒,而是从一开始就没睡。
事实上,这真个下午他人都待在这个院子里,一个人逗鸟,一个人用膳,然后眼见着日落日暮,头一次仔细体会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而得出的结论——
也不过“无聊”二字。
等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偌大的一张床上,空荡荡的躺着他一个,于是昭王殿下突然就胸闷气短了——
都怪他娶回来的媳妇不靠谱啊!三更半夜的不着家,看见他,要么就爱答不理,要么就装模作样,倒是算计起人来,毫不犹豫,上蹿下跳的!
他娶回来的这是媳妇吗?简直就是冤家。
这会儿沈青桐突然主动侧身靠过来,昭王殿下反而受宠若惊,一时的适应不良,就导致一口怨气散了一半,直接半死不活的卡在了胸口。
沈青桐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挂羊头卖狗肉的那些事儿做的理亏,往他身边抱了他半天,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的装死,思来想去,就又咬咬牙,手指戳戳戳的隔着一层中衣在他胸口画圈圈。
力道若有似无,戳在肌肤上的感觉……
呃,有点儿微妙!
昭王殿下终于绷不住了,抬手一把按下他家媳妇的爪子,没好气的沉声怒喝道:“做什么?”
语气……实在是不怎么善良的。
沈青桐本来就是抹黑作案,很有点儿掩耳盗铃之嫌疑,这时候脸一红,顿时就挂不住了,急忙的就要抽回手指,闷声道:“不做什么?问你睡没睡!”
她要抽回手的时候,西陵越却死死的攥着她的指尖没松手。
沈青桐试了两次,就怒了,反问道:“你做什么?”
西陵越也不吭声,另一只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攥着她的手直接压在了自己肌肉结实的胸膛上。
沈青桐正发愣呢,他却又攥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沈青桐在他手里,本就没什么分量,直接就被他扯过去,趴在了他身上,然后又听他家夫君一本正经又很体贴的说道:“要摸就直接摸,手感好多了!”
沈青桐:……
这货不是正在闹别扭生气吗?是吧是吧?他是在生气的吧?
这个画风转变太突然,沈青桐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是觉得脑袋上面青烟阵阵,脑子半天转过弯来。
西陵越见她僵着身子,全然不动了,就干脆把她从身上挪下来,然后自己三下五除二把上衣和裤子全脱了。
黑暗中,沈青桐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抽的什么风,她家夫君已经重新往床上一躺,再把她搬过来,又八爪鱼一样的趴在了他身上。
这会儿他整个儿赤条条光溜溜的。
沈青桐脑中又是轰然一声,浑身不自在的刚要跳起来,她家夫君却是把她往怀里一按,体贴关怀的再次道:“不是没摸够吗?这会儿应该可以了!”
沈青桐:……
沈青桐四肢张开趴在一张暖烘烘的人形大肉垫上,红着脸,欲哭无泪。
她这到底是什么命?这个人还能不能靠谱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哦不,这么黑黑灯瞎火的耍流氓,真的好吗?
而且保持这么个诡异的姿势,分明——
她还是主动耍流氓的那一个。
好吧,这一夜是注定要把耍流氓的名声给坐实了的,至于到底谁是流氓……
诚然,这一夜,耍流氓的戏码并不是昭王府一家在演,但至于哪家的战况更激烈……
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哼!
次日一早,西陵越照常早起上朝,沈青桐则依然睡得昏天黑地。
而彼时的镇北将军府门前,早已经闹翻了天。
正赶着早市刚开的时间,从城西的驿馆方向,一群人就横冲直撞招摇过市的抬着一顶轿子杀到了沈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