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训练有素的海豹突击队员,抱着她退了几步,看也不看,准准地抓住了她的沐浴泡泡……
“黎穆寒……”
“嗯。”
冉糖转过脸来,长睫紧闭着说:“黎穆寒,我脚痛站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把身体隔远了一点。
冉糖还不敢睁眼,右手摸索着打开了花洒,冰凉的水冲来,正打在他的背上,飞溅起来的水丝跳跃着,扑到冉糖的手臂上。
黎穆寒抓下了花洒,调了一下水温,低声说:“坐下。”
“坐哪儿啊?”冉糖已经快爆炸了,怒视着他,恨恨地问。
“马桶,浴缸,这台子上,你没长眼睛?哪里能坐坐哪里!”
黎穆寒手指乱掸,掸完了,紧盯冉糖。
“不坐!”
冉糖夺过了花洒,往身上一顿乱冲,然后也不关水,往他身上一丢。不锈钢的花洒弹起来,又打她自己的身上,水花乱飞,喷了二人一头一脸,地上全是水渍。
“你怎么不再往头上砸一下?”
黎穆寒一声低嗤,麻利地关了水,抓了浴巾往她身上包,连头一起包,只露出她气得通红的小脸。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一弯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冉糖已经不想吐槽他这种扛麻袋式的抱人方式了,她也懒得挣扎。直到被他丢到大床上,拱了几下,像一只蚕。
她掀掀眼皮子,继续裹着浴巾往床的那头拱,要拱到那边去拿睡衣,可他的身体又绕过了床,跑到了她眼前面,冉糖恨恨地把脸往被子里一埋。
“讨厌。”她捂了会儿,翻了个身,听着他打开衣柜,拿衣服,又悉悉索索穿衣服。
“头上怎么受的伤?”
“我闲得慌,自己拿棒打的。”
冉糖随口应付,用力挣了一下,可没能爬出去。她可没什么心思和他忆往昔岁月,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在暗自高兴冉家的人都如此悲催。死的死了,活的又过得狼狈。
“头上怎么受的伤?”
他又重复了一句,丝毫没理会她的冷漠态度。
冉糖扭过头来,迎着他的视线,冷笑着说:
“怎么,你想关心我啊?还是想再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碰几下……”
“是啊,我要抓着你的头再用力碰几下了,赶紧给我好好忍着。”他的手指立刻就打了过来,在她嘴上不轻不重连拍四下,把她的怨言给拍了回去
微辣清脆地声音响过后,他的手指到了她的后脑上,轻轻地撩开湿湿的长发,摸到头皮上。
冉糖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微微刺痛的感觉从心脏处一直往四肢五骸疯窜。
房间里突然就静了,床头的花球造型的台灯上坐着一只小小熊,粉色的公主裙散开,蕾丝边上吊着几颗水晶,把台灯柔和的光反射得像彩虹一样,透向四方。
“问你呢,你怎么受的伤?”
他又重复了一遍,音量还是那样大,大有不问出来咱们两个都别睡觉的架势。
“摔的,好了吧?”冉糖不耐烦地说。
“怎么摔的?”
他又问,不依不饶,让冉糖心烦心乱,忿忿地挣扎起来。
黎穆寒按住她的手。
“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行了吧!”
他这头狼终于把冉羔羊折腾得丧失斗志了,才满意地俯到她耳边,低低地说: